徐岫倒没有太注意,他的视线完完全全被蕳清的雪足夺走了,心里顿时了然何以男人多足控。
“既然不恼怒,为何我骂你族人蠢笨不堪,你却不反驳?”折丹笑道,又伸出手去拍了一下小太岁的屁股,蛋蛋只露出一副分外陶醉的模样来刺激他。
蕳清微微蹙起眉来:“你又不曾说错,我为何要反驳。只是有因便生果,我无端受得他们供奉尊敬,这便是因;我辗转来去续他们气数,以此报之,便是果。”
“你倒是看得开,我明明每每被你堵得无话可说,心里却还是欢喜的,真是奇妙。”折丹啧啧了几声,倒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轻抖手腕,又道:“你来看看,这株千年血珊瑚,你可喜欢?”他腕上那块被徐岫误认为是镯子的珊瑚玉忽然跌落在水中,但很快长了开来,碧绿的池水中荡出一小片红艳丽色,煞是曼妙。
“你心中无怒意,自然不生火……”蕳清淡淡说道,余下那些话见着那红珊瑚便消了去,唇瓣抿起几分,只回应说,“你有心了。”
折丹手长脚长,只伸手探入池水中折了一段珊瑚来,珊瑚出水时,那些外边的皮便脱了下去,变成一支模样素朴的红玉簪子来,被插在了蕳清的发上。折丹坐直了细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又眯眼调笑道:“还有呢?”
“你辛苦了。”蕳清神色未改,只是又拍了拍在怀里一拱一拱分外不老实的蛋蛋。折丹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徐岫一个没能忍住,立马笑了出来,也不管看人家夫妻恩爱情趣会不会瞎眼。
这个时候折丹倒是怒极反笑,竟搂了蕳清,凑过脸去,吻在他的唇上,额头相抵:“你虽不给,我也照旧可以自取啊。”
“你!”蕳清显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顿时睁大了眼睛。
天地突然旋转起来,徐岫正看得热闹,却觉得头昏脑涨,疼痛欲裂,心口也被压制的像是难以呼吸,当即一手按着头一手紧紧得攥着自己的心口蹲了下去。
不消片刻,他眼睛一黑,只感觉到疼痛缓和后,头似乎枕着什么,口中正是干涩,又被人哺了些清水入口,下意识的便吞咽了下去,但唇瓣上柔嫩的触感却分外的鲜明了起来。
徐岫尝试着睁了一下眼睛,却又有几分不适应暖黄的烛光,便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的印象倒是很深刻,喷洒在人中上炙热的呼吸,嘴唇上的那份触感,从对方口中传来的清水,犹带一点温度。
他睁开了眼睛,倒没有再看到烛光,视线已经被白将离的脸所阻绝,只看得见他纤长鸦黑的睫毛跟那双睫毛下,藏着的黑眸。
“师兄。”白将离倒是落落大方,见他醒来,素来冷清淡漠的脸上也不禁带着几分喜色。
“将离……”徐岫将口中残留的清水尽数吞咽了下去,声音倒不显干哑,只是有几分孱弱,“怎么回事……”他困惑的捂住喉咙,倒也没有在意自己靠在白将离怀里的姿势。
“你已经睡了半月有余了。”白将离撩了一下他的长发,既然徐岫已经清醒,当然就无需那般喂水,便自然万分端起碗递到徐岫唇边,看他一点点的慢慢喝进去。
半月有余……?
徐岫摇了摇头,单手撑住了头,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他的神智还有点恍惚,难以归位,只是下意识的说着话,“但是我突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梦了……”他靠在白将离怀里,只觉得腰上一紧,头靠着对方的肩头,这姿势虽不算舒适,但却令他很是习惯跟安逸。
“那就好好休息。”白将离揽着他,将碗放在柜子上,轻声说道。趴在床脚的乌黎盯着他偷乐,徐岫应了一声,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过不知为何,在寻找周公之前,徐岫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
乌黎凑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徐岫的睡颜,才露出两颗大门牙,然后突然钻到白将离的怀里,把他的一只手拽过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眼睛里像是有泪花花,却还逞强说:“看在你们这么孤单的份上,我就牺牲一下自己,让你们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好了。”他挺着小肚子蹭了蹭白将离布满剑茧的掌心,又抓着徐岫的袖子,蜷起来,很快把眼睛闭上了。
不知从何吐槽起好的白将离只是下意识舔了舔干涩起来的唇,无奈的摇摇头,将乌黎也抱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