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脸色微变,明显一脸为难,“够了,可……可玉佩已经……已经被人拿走了……”
那日,肃亲王尹诺将白玉佩带入宫,尹简收回,就没再还回来。
“哦?是么?”长歌似是已经预料到,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只是神色阴冷,“孙掌柜,做生意不能这样吧?这不是砸招牌么?”
“孟公子海涵,本金我都不要了,你也别赎那枚玉佩了成么?”孙掌柜大汗淋漓,艰难的咽着唾沫,“如果孟公子不满意,我可以再加一千两银子给你,就改成死当吧。”
“哈哈!”
长歌狂涓大笑,“你说得倒轻巧!你瞧小爷现在缺银子么?”
“孟公子……”
“孙掌柜,你是否记得那日小爷说过什么?”
“不记得……”
“是么?那就提醒你一下。”
长歌凤眸含笑,眼底却淬着寸寸冷意,令人无端生寒,只听她一字一句道,“倘若玉佩遗失,小爷就一把火烧了这鸿升当铺!”
闻言,孙掌柜震惊的抖了抖身体,“你不能……”
“孟长歌!”
身后三人急声喝止,“不准胡闹!”
说话间,莫影使个眼色,莫麟和莫可会意,立刻拽住长歌手臂,果断的将她往外拖去。
这个小混账可是说得出就能做得出,谁敢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放开我!”
长歌气结,她左右拧着身子,想要挣脱钳制,孙掌柜跟在后头,惊喘着说,“孟公子,鸿升当铺是肃王爷的产业啊,你怎么敢放火烧?你这孩子太胆大了!”
长歌忿忿的大叫,“是你们不守信用在先,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玉佩是主子的好么?”莫麟没好气的呛了一句,眸光无意中落到长歌纷嫩娇软的唇瓣上时,立刻便想起了通州那夜,长歌强吻尹简的事,心下于是很不痛快,连带着脸色也黑了几分。
“胡说!”
长歌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到莫麟被狼狗咬过的小腿,他登时吸了口冷气,咬牙切齿的怒吼,“天杀的混球,你找死是不是?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哼,玉佩明明是我的,他既然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私有物,你想打架就来啊,谁要是怂了谁就是孬……”
彼时,长歌已被扯拽出了当铺,她激昂挑衅的话,忽然被莫影冲过来,以捂住她嘴巴而告终。
门外立着一队人马,半身戎装,冷面精锐,给人以肃杀之感。
长歌的怒火,顷刻间消散,她分明感觉到身边三大侍卫投入到了警戒的状态,仿佛连气息都冷了下来。
一切的打闹,暂时停止。
莫影缓缓拿下捂着长歌的大掌,迈前一步,挡在长歌身前,只听他冷冽的道:“不知刑部大捕头出动,所谓何事?”
“拿人!”
对方头目回答得极为简练,且迅速展开手中布帛,朗声念道:“奉太后懿旨,捉拿孟长歌归案!”
闻言,三人一震,眸中现出惊色,长歌脸色亦变了几变!
“利捕头,你弄错了吧,皇上有旨,遣孟长歌出京,所犯之过皆赦免无罪!”莫可隐忍着怒意,昂抬着下颚道。
利枭面无表情,“三位侍卫大人,你我做臣子的,尽忠是本分,但请不要为难我等执行公务!”
“利枭……”
“太后手谕在此,三位请过目!”
莫麟大步上前,从利枭手中接过布帛,三人查看一番,惠安的印鉴,真实的戳在那里,令他们眉头蹙得死紧。
果然,就不该放任孟长歌返京的,入城不到半个时辰,便被惠安算计到,这回该怎么办?
“那个……”长歌轻咽着唾沫,沉默了这许久,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太后和皇上,哪个大?”
她记得,孟萧岑给她的大秦政治情报里提到过,惠安太后与新帝尹简感情甚好,虽非亲生母子,但关系和睦,所以……尹简应该能保她安隅吧?
三人狠狠瞪她一眼,“这就是你不听劝的下场,等死吧你!”
长歌嘴角一抽,顿时有种想逃的冲动,但那个利捕头带来了十数人,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她……
利枭懿旨在手,饶是他们乃御前侍卫,也不能违抗太后之命,可就这样将人交出去,万一孟长歌遇害,帝王那边该如何交待?
莫影沉思须臾,目光深邃的望向利枭,“利捕头,我可以把人给你,但你须知,这孟长歌是皇上特赦的人,皇上不希望看到孟长歌损伤半根毛发,就是宁太师那里,利捕头也该想想怎么应对才好。”
“莫大人放心,我只负责拿人,不负责审案。拿人过程中,只要犯人不抵抗,就绝不会有损伤。”利枭了然,遂淡淡答道。
话说到此,莫影点点头,作个手势,莫麟和莫可便放开了长歌,他却附在长歌耳际,悄然说了句,“你记着,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出有关玉佩的事,你与皇上的旧情,也不能提半个字,否则连皇上也难救你!”
旧情?
长歌愕然,顶多旧事吧,哪有什么情呢?故人渊源她想不起,那个意外的亲吻,她是绝对不会承认,也不会记在心上的!
利枭抬手一招,立刻便有手下衙役过来抓人,长歌本能的想抵抗,莫可连忙按住她,语速飞快的低语,“稍安勿躁,以你一人之力,是敌不过利枭的,不要给自己多加一项抗旨的罪名!”
“就是,你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