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自然界中,我们也正在模仿着野兽一般的生活。为了利益、为了生存、为了幸福,我们会不择手段地通过伤害别人来成全自己。从降生以后呼出的第一口气开始,我们就已经不再单纯。注定是要背负起很多东西的我们必定会走上一条我们不愿意通往的道路,即便我们明知路的尽头并不一定都是美好的happy-end。
但是哪怕是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想要去踏出那违背了自己愿望的一步,我们也仍然还是把自己的脚印印在了那泥泞的土地上。或许是因为生活所迫,或许是因为天性使然,命运就像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导演一样布局着那盘不愿意让你踏实的棋局。
鬼,为何嗜杀?
因为他们不杀人便无法活下去,待后来想要停止的时候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手了。所以那些没有因为妄图停止而被寻仇人杀死的鬼怪也就不纠结了,他们把这作为了一种习惯,换而便成了天性。
是上天注定他们通过杀死别人来获取生命的吗?
或许是。因为如果不填饱肚子的话就会非常痛苦地死去。这是他们不愿意的,而这世间也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地去做这种蠢事。
就如同当年的露米娅一样,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好了,安排好了。那么无论再做出多少努力,到最后了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这样做的结果无一不是伤害了他人又伤害了自己。
所以,大家也渐渐地放下了对于某种被我们称为善念的期待与执着。人们不再将自己的奢望寄托于那幻想的奇迹,而是将那一份奇迹戏称为是由精密的计算与高超的演技来完成的物件。
其实这话说得没错,一点也没错!
如果将人生比作是一场电影,那么这场电影的好坏则都依赖于演员的演技和编导的策划。曾经我也参与过电影的编剧,虽然那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电影。但就是那次麻雀虽小的场面,却还是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现实与幻想的落差。
看着镜头下完美的大结局,再自己听一听耳畔边的各种哭泣。我获得奖项的时候没有觉得有一丝欣喜,而是觉得这样的电影就像是地摊上的玩物,是禁不住仔细推敲的。
将残缺真实变化成为一个美好的事情。这,真的就是我们所希望的吗?
有些可笑了吧。这样的高大上,这样的主旋律似乎并不是我们真实所要渴望的吧!
人们常把学校比作是象牙塔,将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比作是花朵。但人们却不知道其实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象牙塔,它将我们与真实分离开来。明明我们的周边存在着许多恶心的,令人作呕的事情,但选择性的忽视让我们能够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哪怕知道这样是不行的,是不正确的。但已经被幸福所取代了的我们又怎么可能从温暖的暖房里爬出来呢?
宁愿在由自己构建的“奇迹”中腐烂,也不愿意在正常的世界上普普通通地活下去……
就像是宿醉了一般,几只从旧地狱跑过来的小鬼东倒西歪地躺在我们脚下。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他们手中仍然沾有着被害者的血液,那种刺眼的红色就像是一把利刃一般狠狠地插在了我的心口。
虽然以前见过血与死亡,就连自己也曾经在死亡的边界线上走过一圈。但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人的生命慢慢在眼前消逝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十分冷漠,冷漠得甚至让我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杀……杀了他们……”
还留有一口气男性呆滞着眼睛,只有那空洞的眼神中还残存着一些生物的本能。
“……抱歉,只有这个是不行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这种话了,看着男子身旁那两具妻儿的尸体,我的心中无悲无喜。虽然很可怜,但无论是为了幽冥与旧地狱的和平,还是为了法律本身的效力。我都不可能去为了他而杀死那些该死的家伙,不是吗?
“……”
沉默了。
带着愤恨的眼神,男子在无尽的仇恨中死去。他,大概是成不了佛了。因为执念太大的缘故,所以将来会变成一个怨灵流浪在这里吧。
“冴月麟,一会儿去和天使长说一声。让他们的人来这里净化一下,至少,让那两位去世的人可以得到安息。”
因为冴月麟和萨丽艾尔的关系处得还不错,所以有些事情我还是需要委托少女来帮帮忙的。
“难道你不杀了他们吗?”
同样面无表情,但少女目光中的波动却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不了,待会儿让司法机关的人来处理吧。现在双方都还在接触时期,所以比较敏感的刑事案件还是需要双方进行一下协商的。”
呵~真是官话呢。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或许会很讨厌说出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话吧。
“明白了,那么我就先去了,你一个人押送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和七净共事已经快一个多月了,他的蜕变,自己的变化,大家都明白得很清楚。所以有些话,当说不当说的,两人之间也是有着一定的默契了。
“……”
在送走了冴月麟,我慢慢转过身。帮男子把他妻儿的尸体和他放在了一起,虽然说这样子并不能让他拜托去地狱一趟的旅途,但或多或少地还是能够救赎一下的吧……
“装死要装到什么时候,诸位?”
将镜刃架在了小鬼的脖子上,我强忍住下手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