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对我瞒着你私自订婚的事情生气,明天我就去解除婚约还不行吗?安之,安之,求你了,我真的离不开你!”
萧云卿是真急了,话根本没过脑子便从嘴里冒了出来,郁安之要走,他就真的慌了,想都没想说出的话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仿佛只要能稳住此刻的郁安之,要他做任何事他都能去做。
感受到背后衣衫上传来的潮意,郁安之心里一震,却没有回头,眸中闪烁的水汽快要溢出,他紧紧闭了闭眼,说道:“云卿,我们都是大人了,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就算你现在一时冲动地做下了这个决定,当你冷静下来之后你又会怎样?当想到你的家人你的事业的时候,你不会有哪怕一丝丝的后悔吗?”
“云卿,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是只为了我们自己。”
郁安之说完,狠下心来将萧云卿紧紧圈在他腰上的手臂挪开,双腿仿佛承载着千钧的重量,他却还是义无反顾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云卿愣愣地看着逐渐消失的瘦削背影,仿佛一步步见证着自己逐渐消失的爱情与生命。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着那人的离开被抽空,内里仿佛空荡荡的,没有了脏器血肉的支撑,只剩下一张腐朽的皮囊。
他知道郁安之说的都对,可是他却始终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郁安之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惶恐、他悲伤、他惊慌、他无措,种种情绪混合到一起,大脑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不能让安之离开。”
这个念头一出,其他的一切杂念尽皆让步,萧云卿迅速站起身来,因为跪得太狠腿竟然有些软,他踉跄着跑出门,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加快速度追上前去。可刚到门口,郁安之便上了一辆出租,尾气突突地冒出喷了他满脸,瞬间毫不留情地扬长而去。
萧云卿低咒一声,转身赶紧将车开了出来,加快车速尾随上去。萧云卿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拨打着郁安之的电话,被挂断,再打,挂断,再打,就这么几次,郁安之干脆关了机。
萧云卿把手机一扔,也懒得管了,安安心心地开着车狂奔,期间闯过了两三个红灯,见缝插车神马的简直超水平发挥,对外面传来各个车主禁忌刹车的刺耳和骂骂咧咧充耳不闻,脑子里只有一个执念——不能让郁安之就这么走了。
郁安之出了萧氏的大楼,没过多久就拦了辆出租。他打算先回他跟萧云卿的房子,收拾下东西,再找个酒店先住下,接着要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要么直接离开t市,萧氏有萧云卿在,工作他也不打算辞了。既然决定要离开,那就与这里的一切断的干干净净。
郁安之是个干净利落做事果决的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一定会执行得彻彻底底。如今看来,就连对感情他也是如此,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有些太过无情,可是对于从小生活在比普通的只有父亲的家庭更加特殊的环境中,且父亲很早就去世,生活的残酷过早教会了这个本就比一般人更加聪明的少年从容、淡薄且冷静地面对一切,直到他平安地长成如今的模样。
目前看来,他做的很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的道理谁都懂,可是却很少有人能做得到。这个道理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尤为重要,若你不能当机立断,那迎接你的一定是一步妥协,则步步妥协。
而现在,既然萧云卿仍想痴缠,那他便只能狠下心来绝不回头。他要对自己负责,也要为萧云卿着想,甚至是萧云卿身后的家人与他的事业。
一定程度来说,郁安之内心深处深埋的□属性注定了他为亲近的人操心的个性,也决定了他某些完美主义强迫症的倾向 ,总想着把事情的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郁安之一路低着头快步地走回了家,连个停顿都没有就冲向了卧室,拿出旅行箱,将自己的身份证护照银行卡外加两三件自己花钱买的衣物等一股脑地堆在箱子里,也不整理,拉链拉上后拎起箱子就往外走去,整个过程快得连五分钟都不到。他怕万一要是萧云卿追上来他就没那么容易走了。
哪知他还是慢了一步,拎着箱子刚刚走到客厅,大门处就响起开锁的声音,“咔”的一声,萧云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客厅正中央直直看着他的郁安之。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半天,郁安之正打算趁萧云卿没反应就挪动步子开溜,可萧云卿不给他这个机会。三两步就走过来劈手躲过郁安之手里的东西,沉着一张俊脸问道:“你要去哪儿?”
郁安之觉得很无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他还是好脾气地说道:“既然我们都分手了,这是又你的房子,我再住着就说不过去了。”
“谁说我们分手了!”萧云卿很激动,这句话简直就像把刀,直直戳向他的心脏:“我不同意!”
脸上的表情执拗又懊恼,像个做错事又不愿意认错的孩子,只一个劲儿地坚持着自己的论调,也不管别人接不接受。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是事实,难道萧大总裁还想坐享齐人之福,家里摆个外面养个,那我算情夫还是宠物?可惜萧大总裁你愿意养我,我却不愿意让你养。”郁安之怒击反笑,一甩手挥开萧云卿拉着他的手,句句带刺地说。
“我没有!”萧云卿瞪眼,脸上的表情又气又急,语塞的同时却找不到说辞反驳,只能气哼哼极其幼稚地说:“你怎么能那么想?”
“那好啊,我不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