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夜答:“一个,是不是有点少?多几个才热闹。”
“那你把自己裹上雪蹲院子里去陪他们。”
小仆听到微微撅嘴:“我陪塑像去了那少爷怎么办?”
长夏和望夫人说完话告辞,被人引向门外停车的地方,凉夜和少爷后面的话便听不清楚了。
长夏走后,凉夜提心吊胆地生怕少爷一时兴起真把他裹进雪球扔院子里。类似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有年少爷过生日,因为前一年他没有准备礼物被狠狠惩罚了,于是那年他花光了半年薪资特意准备了份“能表达心意”的大礼,还用彩纸包装好,有模有样送给少爷,结果少爷看到却说“怎么不是把你自己装进盒子里送给我?”然后还叫人准备纸箱,给他脖子上系上丝带,看着他自己钻进箱子里。
直到晚饭前少爷都和他呆在书房的壁炉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凉夜终于放下心,这次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晚饭时长夏送来的牛肉被做成刺身端上桌。牛肉是霜降的特产,因为肉质细腻,油脂分布均匀如降下的雪花纹,因而得名霜降,每年限量供应全国。
深川夹了一片,蘸蘸调料,下颌微扬对站在他旁边的小仆低笑:“尝尝?”
凉夜微微嘟起嘴,服侍少爷多年,知道少爷并不是在询问他的意愿,只好磨磨蹭蹭地弯腰,嘴唇凑到少爷举起的筷尖,看看带着血丝的生肉,撅着的小嘴微启,慢慢把肉含了进去。
“啧,你知不知道这一两肉顶你一月薪资,外面求都求不到,你还这么不情不愿。”深川的筷尖从凉夜口里退出来,重新夹了片送进自己口中,一贯似笑非笑地说。
凉夜皱着脸苦哈哈胡乱嚼几下就咽了下去,少爷的话他不敢反驳,不觉又微微嘟起嘴。
“金贵是对于喜爱的人,凉夜不爱吃生食,再贵也没用,你别为难他啦。”望夫人无奈笑笑对儿子说。深川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百般疼爱惯出一身少爷脾气,几年前丈夫过世,女儿嫁到国外后,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深川斜眼看着小仆咽下去,可怜巴巴地望向他,轻轻哼了一声别开头。
“今年的夏祭提案送过来了,说是战后二十周年纪念,希望能加大规模增加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