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渴望已久的权势变的即将触手可及时。
越是近在眼前,越是急不可耐。
潘长间以为一切足以水到渠成,闻声后,侧身望向门外,就见一大批铁甲簇拥着一熟悉的身影一路强势而来,曹门被逼的一路后退,为演的逼真,他已连中两刀,步步血印。
冀侯爆喝:“何人喧哗!”
与冀侯的盛怒相比,潘长间在看清来人后,却是彻底懵了。
潘祁之一身戎装铠甲,面带凶悍阴损之色,只一眼就令人思及彼时那个自沙场而来,杀戮无数,嗜血成性的潘二爷!
“你……怎么会是你?”潘长间语不成词。除了万般震惊,便是隐隐的恐惧狂袭而来。
眼看着已经死了多年的人站在面前,这种体会不是一般人能消化的。
青城目睹这一幕,心中轻笑:这才刚刚开始,震惊的事还在后面。
不是所有人最终都能站在顶峰俯视众生,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只能幻想,潘氏旁支何止只有潘长间存了贼心,但有资格和胆识付出行动的寥寥无几。
眼看着到手的荣华,却突然冒出来一纪重磅消息,潘长间怔住了,除却冀侯与知情人之外,认出潘祁之的人无一不陷入巨大的震惊之中。
“怎么?看到我吓到了?哈哈!堂兄,多年不见,你竟苍老颓然至厮。就你这等人还妄想我潘家侯位?”
说到这里,潘祁之一双厉眸带笑的望向冀侯:“长兄,别来无恙,当年你绝情诛我,定没想到今日断子绝孙的下场!哈哈,天要灭你,就别怨我不顾兄弟情义。当年父侯许我二人信都左右半壁,你设计陷害于我,悔我脸皮,今日我要当着族中诸位揭露你的不耻作为!”
青城下意识的将洛宜婷扶到一侧,交由陈姑姑护着她的安危,以防一会动乱,误伤就不好了,潘岳长腿往前迈了一步,青城见势当即抬手摁在他胸前,摇了摇头:“稍安勿躁。”
潘祁之的罪行尚未当众揭露,若要直接处置怕是难以服众,而且潘祁之死而复生之事,要是今日不解释清楚更是难以平愤。
青城以为潘岳懂这个道理,也以为他会等到最佳时机再出手。
谁料,他捏了她的手放在手中停顿了一下,递了一个“一切有我”的眼神过来。
在此之前,前厅早已设下兵力部署,就是潘祁之带来一个铁骑营的人过来也绝无逃走的可能。
“你看看我是谁?”潘岳放开青城的手,将兜鍪除去,一手撕下络腮胡,清俊葳蕤的面容陡然间让在场所有人再度重温一下何为死而复生的双重震惊。
青城:“……”太任性,潘岳此举根本不在原先计划的范围内。
潘祁之瞬间明白了过来,倒也谈不上恐慌,他等这一天太久了,也谋划太久了,就算潘岳还活着也阻挡不了他巧取豪夺的野心。
潘长间却是脸色大变,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连带着幼子退至一侧,暂时隔山观虎斗。
潘祁之阴狠的面目狰狞恐怖:“呵呵……原来是你!上回没有一刀要了你的命算你命大,难怪我派出杀你之人未曾复命,好一个掉包计,真不愧是长兄之子,所谓有其父就有其子,当年之事,我现在就要一五一十的公布于众,也让众族人评评理,谁才是那个道德沦丧之徒!”
冀侯听着他说完,已经气的双目赤红:“你这个畜牲!当年倘若不是你陷害二郎在先,我又岂会逼你离开,留你一命就是我这辈子最不该犯的错,五郎与七郎是你亲侄儿,你也能下的了手?在你眼中,亲情家族就半点比不过地位权势!”
冀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解药,若五郎这次难逃厄运,你也休想活在这世上,到了阴曹地府,自有父侯治你!”他指的是已故老侯爷。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潘度竟也活着!
如果说潘长间方才只是震惊,那么眼下就是颤颤巍巍,紧张万分了。
经由此事,冀侯怕是再也容不下他。
这厢,潘祁之仰面大笑:“当真是无比滑稽,我这就揭开当年的……呃……”
正当潘祁之以狂妄傲冷的姿态俯视众生时,一把长剑自他后背穿透腹部,众人同一时间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
“呃……你!”
潘祁之回头,就看见乔装打扮的潘林。
输的始料未及!
潘林的出现完全不在青城的预料之中,本来今日一切顺利就可活捉潘祁之,逼出解药下落,可潘林此举无异于顺带将潘度又往鬼门关推近了几步。
冀侯腾然站起:“你这个逆子!你知道你干什么?”
潘林手中长剑猛地旋转,搅的血肉模糊,似方能解恨,这才绝狠的抽了剑,血溅当场。
他看着潘祁之渐渐失了焦距,轰然到地,像是看着一个濒临死亡的牲口,只有痛恨与冷漠,毫无情谊。当那地上的人痛苦的抽搐了几下,他才面无表情弃了手中滴着血的剑,面对冀侯,嗓音无痕无波:“我会给五弟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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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收局的触目惊心,虽说冀侯对潘长间此番闹场未做任何言辞,潘长间自觉理亏,离开侯府之际,请辞了掌事,告老家中,图的就是冀侯能够网开一面,莫要因他而阻了其子前程。
眼下冀州正是用人之际,准了潘长间的请辞,并未对其发难,寥寥几言将他打发了。
潘祁之的尸首一直躺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