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我脸上突然开了金花啊?”
祝英台摸了摸自己的脸,纳闷道:“我身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我的脸了,你这么看我干吗?”
她说着说着,心中突然一惊。
坏了,难道命运的齿轮终于吱呀吱呀开始转动,马文才和她处了这么长时间,就在刚刚那一刻,他突然对自己产生了点什么?
还是不要吧!
她对他只有兄弟之情啊!
“再这么看我,我要喊徐之敬来看看啦!”
祝英台搓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皇后什么的,就她这样的,这辈子还是别想了吧!
见祝英台如此,马文才脸皮一抽,撇了撇嘴,自然而然地打住了自己脑子里涌现的各种东西,只是对她淡淡地告诫。
“我刚刚和你说了北方手铸金人的重要性,所以你这一手练金成赤的本事,千万不要显露在人前。”
“不能显露吗?”
祝英台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立刻又被马文才戳破,难过的不要不要的。
“不能当做情报,卖给需要的人吗?那些想要得到手铸金人百分百成功秘诀的人……”
“即便是有人告诉你能用这个获得巨利也不要上当,因为最终得利者只能有一人,你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马文才怕她莽莽撞撞真去想办法售卖这方子,连忙出声阻止:“你又不缺钱,能卖再多的钱,会比你家现在的钱还多吗?”
马文才一直觉得祝英台这一点很奇怪。
“你要真缺钱的话,这里一堆东西,随便拿件卖了,都能换不少钱。”
难道要一直靠典当过日子吗?
真要自己**,卖东西不是事啊,这些东西这么扎眼,一拿出去卖就会被抓回去,更何况都要自己**了,还把别人家东西卷个空……
祝英台长叹一声,知道自己和马文才就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开始收拾面前的零零碎碎。
“你居然还会炼丹,也实在让人意外。”马文才坐在屋里,看着祝英台来来去去,“所以上次你做的那个肥皂,也是炼丹后的产物?”
祝英台一边收拾着漆盒,一边回答:“是啊,肥皂,牙刷都是我折腾的。自从上学后就没时间了,不然我还想试试能不能做一些烈酒。”
“烈酒?和杏白那样的?”
马文才问。
“不是,是那种很烈的酒,喝进嘴里跟烧刀子一样的。它应该透明似水,味如甘露,性烈如火。”
祝英台低着头,低叹:“就是要找合适的工匠做蒸馏器,麻烦,怕是难找。”
马文才听到祝英台说起自己“炼丹”的本事,笑着打趣:“我不好酒,你还有什么本事,不妨都说说,你那么想赚钱,也许其中就有赚钱的营生。”
祝英台穿越至今,等的就是有“伯乐”慧眼识珠,闻言忙不迭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兴奋道:“我能将红砖一样的粗糖变成洁白如雪的细糖,还有透明如冰块的冰糖……”
蔗糖的吸附脱色法。
“我还能制作各种鲜美的增味剂,可以让食物的味道变得更美味。”
味精、蘑菇精、海鲜精。
马文才听得眼中含笑,心中直道心性单纯的人就是心性单纯的人,有了这等炼丹绝技,第一个想到的却是吃的。
可接下来的话,却让马文才的脸色一点点发生了改变。
“我能在盛夏里制出冰来。”
硝石制冰。
“我知道如何制造更精良的灌钢。”
退火柔化,渗碳冶锻。
“我能用胆水化铁为铜,练出上好的红铜。”
用铁置换胆矾溶液中的铜离子。
祝英台每说一句,马文才脸上的神色便郑重几分,等她说能化铁为铜时,马文才更是浑身一颤,几乎不能维持正坐的姿势。
炼铜啊!
大梁如今最缺什么?最缺的就是铜!
铜便是钱。
铁算什么!修建浮山堰为了“镇蛟”都能倒入十几万斤的铁,和铜比起来,铁实在是太贱!
祝英台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眼神里的自信越来越足,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宛如在她的领域里,她便是神灵。
“我能让每个人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模样,也可以制造能飘在天上传递消息的明灯……”
“我能开山辟路,也能杀人于无形。”
祝英台明显因为想着什么而渐渐出神,一双眸子毫无焦点地注视着前方。
她缓缓诉说着让马文才心惊肉跳的通天大能,无论是哪一条让外人听了,都会生出她已经被妖祟附体的荒谬感。
可马文才并没有觉得荒谬,他听得口干舌燥,胸中如有烈火在熊熊燃烧。
她可是祝英台!
便只是这三个字,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既然她能继承卫体,又有什么不能继承炼丹的理由?
刹那间,马文才胸中的邪火烧得他几乎要将原本已经熄下去的念头,再度重新点燃。
“你们祝家,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还偏安于一隅?”
马文才的眼睛凝望着祝英台,一动也不动。
“祝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
听到马文才的话,性子柔软的祝英台竟睥睨一笑。
“这是我的本事,不是祝家的。”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马文才。
“难道你竟在哪处得到了神仙洞府里才有的炼丹之法?”
马文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怪乎马文才这么想,自汉时起,炼丹炼金这样的技术就是和仙人、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