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还是死的不能再死,这是个问题……
“拼了!”
比起祝英台原身早有基础的“二外”,体育课才更像是登天一般的难吧?
祝英台避席,躬身对三人行了个正礼。
“请诸位好(严)好(格)的教导我!”
***
教导雅言这事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很让人恼火。
傅歧和马文才都是从小在雅言环境里长大的,在这种时候反倒没有从零开始学习的梁山伯对此有经验。
可祝英台的情况和梁山伯又不相同,如果祝英台只是不会说,和梁山伯一样从零开始,以祝英台的聪明才智,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些音韵,再怎么笨学几天也背会了。
问题就在于祝英台不知道哪里不对,明明会说,却不能说,就跟一个人装了满匣子珠宝,要用的时候不知道把钥匙丢哪儿去了一样。
这时候,大家也只能摸索着双管齐下,一边让她习惯用雅言说话,一边习惯让她熟悉用雅言读书。
按照梁山伯的说法,祝英台最好从最熟悉的诗词学起,所以马文才让她把自己最熟悉的诗词默下来读。
可是祝英台刚把那诗默下,突然往案上一趴,怎么也不让马文才看。
“你到底怎么了?”
马文才瞪着眼敲了下她的脑袋:“难道你最熟悉的词是什么/淫/词/艳曲不成?怎么不能给人看?”
“不是我写的,不能外传啊!”
祝英台嚎叫着看着马文才径直夺过了案上的纸张,惶恐的要命。
“我是会剽窃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之人?”马文才冷哼,“管你写的天花乱坠,只要不是我作的,我不会随便乱传。”
无非就是闺阁之词,他干嘛要替她传出去?
马文才没好气的将纸一展,待看到诗名,忍不住一愣,用雅言把诗名读了出来。
“养鸭西?”
“噗嗤!”
祝英台没忍住一下子又趴倒在案上,忍不住狂笑。
那是静夜思啊!
静夜思变成养鸭西了!
马文才瞬间明白了傅歧为什么回来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了,他现在都想掐死祝英台。
“这诗你既然熟,用雅言读读看?”
马文才问她,“让你抄诗,是为了让你在心里多读两遍。”
“我,哈哈哈,我心里想的不是养鸭西啊!”祝英台抖着身子说,“我读的是【静夜思】啊!”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出来后,马文才又是一愣。
“【静夜思】?这是中山的土语吗?”
祝家南渡之前郡望在中山,是东汉光禄大夫祝恬之后,真正的北人。
祝英台摆了摆手,觉得自己学雅言的日子路漫漫兮。
马文才见祝英台没有理他的话,心中有些不悦,低头看着静夜思,自己用娴熟的雅言切着韵摇头读了出来:
“将怎蒙虐光,
捏节底酱香。
隔丢芒蒙虐,
歹丢丝过行。”
“哈哈哈,马文才你还是掐死我吧哈哈哈哈,我觉得我这辈子都读不成你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底酱香!
酱香浓郁的静夜思啊亲!
“祝英台,你给我滚!!!!”
***
听到隔壁传来的咆哮声,傅歧小心肝一抖,抓着梁山伯的袖子犹豫着开口:
“马文才会不会掐死祝英台啊?听起来怎么像是打起来了?”
梁山伯正在做着甲科的功课,闻言抬起头一笑。
“不会的。”
马文才脾气再怎么坏,也不会打女人。
“你确定?”
傅歧听着隔壁传来“你给我滚”,忍不住身子又是一颤。
“吼成这样,你确定没事?”
“我确定没事,有事祝英台会知道跑的。”
梁山伯无奈地说。
“不管怎么说,全靠祝英台借了我钱才能渡过难关,拿人家的手软,我现在都没办法看着他不管不顾了……”
傅歧有点后悔拿了那钱,让自己和祝英台有了瓜葛,“我看马文才现在对待祝英台,跟家里阿爷教导不肖子似的,万一来个‘棍棒底下出孝子’……”
梁山伯被傅歧的形容逗得身子直颤,连连摇头:“不不不,不会,咳咳咳,好吧,好像也有点像……”
“是吧,果然还得去看看!”
傅歧心惊肉跳的听着隔壁马文才诸如“你再笑掐死你”、“你是怎么能把养鸭西读成四不像的”之类的咆哮,站起来的身子又没出息地低了下去。
“呃,我觉得还是再等等?”
真要出了人命再去吧……
马文才真的很可怕啊,千万不能惹!
隔壁的咆哮声太大,傅歧也没办法好好安眠,看着梁山伯居然还有好定力在写字,傅歧对他也是佩服万分。
“你这般努力,哎,看着我都有点脸红了。虽然你上不了国子学,但有这样的成绩,推荐为一县县丞或主簿是足够的,何必这么刻苦。”
傅歧摸着头,“每次看到你这么读书,就觉得我们这些高门子弟像是蛀虫。”
“傅兄不必承担家业,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说我刻苦,我看隔壁的马文才之刻苦,不在我之下。”
梁山伯微微笑着:“连马文才这样的高门公子都在努力,我又有什么资格偷懒呢?”
“你们两个,哎……”
傅歧啧啧舌,“说起来,自你自己低了马文才一头之后,马文才待你温和多了,也愿意处处照拂你,你除了跌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