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我自是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白十娘却在门外踌躇着不肯进来。我回头对她说:“云珠,你怎么还不进来?”
“可是络绎,这样行么?”白十娘望望萧陵,又望望我,一副分外为难的样子。我无奈地呼出口气,走上前去扯住她的袖子,边扯边说:“真是个从未出过大门的大家闺秀呢,萧陵都说了让我们进来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其实你可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心肠可好着呢,我和云庭都是被他救的!”
萧陵听了我这话,微微哼了声,转过头去不理我。白十娘讶然道:“原来他就是络绎你的救命恩人,听闻你说他人才出众,武艺超群,这时见着才知络绎你所言非虚,看萧公子果然气度不凡,难怪络绎你会——”
“云珠你在说些什么?”我佯装生气,瞪了白十娘一眼,心里却在暗赞白十娘也是演戏的天才。只是在路上粗略跟她说了一下,便立即说得像真的一样。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白十娘被我这样一瞪,反而笑得更加厉害,边笑边说:“不想络绎竟也有害羞的时候呢,真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啊。”
我更是毫不留情地狠瞪白十娘,余光却瞅见萧陵的脸色颇为尴尬,显然是听出了白十娘话中的意思。我慌忙站了起来,像解释一般说:“喂,这只是我跟她开的玩笑,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萧陵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白十娘在一旁使劲煽风点火:“络绎,这已是纸包不住火的事情了,你还否认什么?我猜这位萧公子,心里也应该会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吧?”
“云珠你不要说了好不好,我自己都说了没什么了!”我脸微红,禁不住朝白十娘叫出这句话,边说却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瞅萧陵,一副似乎极怕他知道我对他心意的样子。看见他神色之间略略有些恍惚,心里暗笑一下,却叹了口气,说:“国难当头,我又怎可言儿女私情?现在楚国有了玄羽这个大将,令得大昭的军队层层败退,连三城也危难临头,天下之势,已有三分之二掌握于楚国之手。但我仅是一介女流,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在家帮助父兄料理麒麟居中生意,以便抢走拓拔家的收入,令得楚国的军饷大为减少。其实我还是想亲自上战场杀敌的,可是我弱质纤纤,这个目标真的永远无法达到。而在大昭的危难没有解决之前,我却是不会考虑终身大事的。”
白十娘初初听着我这席话时,神色间闪过一道诧色,但瞬间又想起我说过的话,所以诧色迅速退去。我说完这些话后,萧陵抬起头来,遥遥望着我,稍稍有点讶然地问:“难道林姑娘也是昭国人?”
我点点头,说:“没错,我家世代居于锦都,本是本分的商人,可在锦都被楚国攻陷之后,我爹便暗中从事各种生意,后来更是建起麒麟居,以切断拓拔家的收入,实际上这几年已经成绩卓然,拓拔家这几年生意大减,便是拜麒麟居所赐。如此做法,一则可以减少楚国的军饷,二则可以向大昭源源不断供给军饷,本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奈何拓拔家已对麒麟居警觉,利用权势抢走麒麟居好几大笔生意。我怕如此一来,麒麟居不但不能削弱拓拔家的实力,反而还会毁于拓拔家之手。”
这时,白十娘也在一边说道:“拓拔家财大气粗,家主拓拔傲又是丞相,并且还有皇后撑腰,麒麟居真的不会是它对手的。”
萧陵沉吟片刻,忽然望向白十娘,说:“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
我赶紧说:“哦,我倒还真的忘记介绍云珠了。她叫赵云珠,是我家在锦都一个大药店掌柜的女儿,也如我一般,日夜思忖着怎样为大昭解除危难,可是却和我一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么?”萧陵轻笑一下,“可是为何我看这位赵姑娘,却不似林姑娘所说的那般弱不禁风呢?”
我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我忽略的问题,于是愣了一下,才说:“此话何意?”
“林姑娘还不知么?”萧陵又轻笑一下,说,“这位赵姑娘的武功恐怕能敌上百人而可置于不败之地,若是我没猜错,赵姑娘应该是自幼习武吧?”
原来他看出的是这件事情。以前看武侠小说,里面都说武功高强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别人有没有习武,原来这是真的事情,看来萧陵的武功绝对要比我想象中的高。被萧陵看出白十娘有武功实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正想着该怎样弥补这个疏忽时,白十娘却在一边笑着说:“萧公子果然眼光犀利,不错,我的确是自幼习武,只因我爹对我寄予的希望太过殷切,将我当作男孩子来养,所以才会在我幼时便请武师来教我。可纵是这样,却仍是不能上战场杀敌,真是令我万分沮丧之事。”
“不知两位姑娘与我说这些,究竟有何用意?”萧陵忽然脸色一正,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直直望着我和白十娘,似乎想要洞穿我们心中所有想法。
他果然还是对我的来意怀疑起来,我轻轻叹了口气,说:“我来找你,的确是有事情,否则便不会百般将你的住处打探出来了。我知晓此刻我在你的心里,必是一个厚颜无耻、只会利用别人的女人,可是我这样做,都是为了大昭。我知道你是云城人,并且你的性格如此,又必会决定你是个会为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