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永和亲王就站在皇帝身旁,众人也规规矩矩地向炎行礼。炎微微点头,没多说什么。
“皇上,想必小德子公公,已经把臣等请求觐见的原因告知您了。”
贾鹏的上奏总是从容有度,或者说是绵里藏针,让人不知不觉就中了他的招,却还要赔笑着说是。
“嗯!朕听说了。”爱卿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将军是回府拜见母亲,怎么会和提督府的人起冲突?还有礼亲王府又为何参在其中?”
提督府,全称是“九门提督巡捕府门”,负责皇城睢阳九座城门的守卫和门禁,还有巡夜、救火、缉捕、审案等等。
九门提督大人是五十四岁的李朝,官从一品,为人严谨,作风磊落,是太上皇挑选的人。
礼亲王府,是太祖皇帝的表舅礼乐,年老时,把封属之地重新贡献给了朝廷,带着孙儿孙媳来到皇城颐养天年,颇受太祖皇帝的宠爱和推崇,住在旧王府大街一带。
他活到九十岁时,还获赐“寿仙”的匾额,如今这匾额还挂在旧王府大街的牌坊上,受人景仰。
在礼亲王仙逝后,由他儿子继承爵位,依然在皇城生活,其他的事情,爱卿就不晓得了。
“事情是这样的,”贾鹏看了李朝一眼,对爱卿奏明道,“礼亲王府的世子礼绍买下虎眼巷一家名为’的瓷器铺,但是收铺子时,那位老板反悔了,不但撕毁了契约,还出口伤人,礼世子便与店家起了冲突。”
“尔后,景将军路过,他见到礼世子的护卫里与人争执,便上前劝阻,不知为何就交起手来。店铺被毁,惹来提督府的官兵,这景将军并没有收手,还打上了瘾,足足放倒了一个营的兵!”
“这怎么可能?!”爱卿难以置信地道,“景将军不是会胡乱出手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皇上,景将军有没有出手打人,您可以问李大人嘛,他可是当事人。”贾鹏是手一拱,就把问题的核心抛给了李朝。
“回皇上。”李朝略一停顿,他似乎忌惮着景霆瑞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讲话留有余地,“由于微臣赶到之时,虎眼街巷内,已经躺满了士兵,所以这具体情况,微臣也还在调查之中,请容微臣日后再禀。”
“既然什么都还不清楚,为何要缉拿景将军?!”爱卿着急地问。
“因为景将军伤人是事实,”贾鹏插话进来,且愤愤不平地道,“他打了士兵,还伤了礼世子,微臣来之前,就已经去礼亲王府探视过,世子他是鼻青脸肿,身上多处骨折,难以下床,可见景将军下手之重。”
“来人,传御医去礼亲王府!”爱卿即刻下令道。
“遵旨!”小德子立刻出去办了。
“正如贾大人所说,”李朝又道,“景将军出手伤人已是事实,至于此事的起因、经过就还需调查,方可判定将军是否属于正当防卫。”
“如果是呢?”爱卿问,他绝对不信景霆瑞会无故打伤人。
“那自然是立即释放景将军。”李朝答道。
“倘若不是的话。”贾鹏再度强势地插话进来,“那么请皇上一定要按照大燕律法,严惩景将军,才能平复兵怨民恨。”
“事情还不到那个地步,朕知道该怎么做。”看到贾鹏一度地指责景霆瑞,还牵扯到兵怨民恨上去了,爱卿虽然感到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朕现在要去兵部大牢,亲自问一问景将军。”爱卿起身道。
“皇上!万万不可!”没想到,贾鹏不但无视皇上的口谕,还一把拦在前头,“这有失您的身份!”
“什么?”爱卿一愣。
“大牢里押着的是疑犯,除非召开御前大审,才需皇上您去露面。”贾鹏义正言辞地道“否则,您这是假公济私地去探望景将军,有失公平。”
“你说朕假公济私?!”爱卿咬着牙,“那么,朕这就召开御前大审,总行了吧?”
“这也不可!”贾鹏正色道,“御前大审,审的都是谋反叛逆之罪,皇上您这么做,可是会让景将军的处境更为糟糕。”
“这……”爱卿气得摔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就是说,朕是看不到景霆瑞了?”
爱卿觉得难以置信,他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还能被不准去?!
“正是如此!”贾鹏一行礼,所有的大臣都跟着行礼,异口同声地说,“臣等垦请皇上三思!”
“你们……”
“皇兄!”看到爱卿气得发抖,却又不能强行突破这众臣的阻挠,炎发话道,“现在案情还不明了,您去探望景将军,确实会招人话柄,让您摊上‘有失公允’之名,这事还是交给提督府和宰相大人处理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还给景将军一个清白的。”
“怎么连你也……!?”爱卿还以为炎会同意他去。
炎向爱卿轻轻地摇头。
爱卿长叹一口气,颓然地坐下,“你们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贾鹏就像是斗胜的公鸡,带着众人昂首离去了。
“炎,你为何帮他们说话?”爱卿一脸不解地问。
“臣弟不是帮他们,而是为了您和景将军考虑。”炎说。
他虽然很讨厌景霆瑞,但和爱卿一样,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的打人,这件事必有蹊跷。
“您现在去了大牢探视,别人只会说景将军是仰仗了皇恩,才这般目无法纪,敢在皇城里闹事。这造谣的人,再煽风点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