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就是我觉着好玩儿。”
胤祺哑然一笑,摸了摸后脑讪笑着低声道:“总不能整日都撂在这儿,到底占了练功的时间。我就想了这么个法子,一边分条子一边练暗器功夫,等一沓条子按着地界儿分类完了,我这镖也就都扔出去了——师兄莫怕,我的准头还是有的,总不至于伤着别人……”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反倒叫张廷玉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目光也不由跟着颤了颤,望着自个儿这个师弟的目光仿佛又多了一丝警惕——古语说得好,这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到底是一不小心……被父亲给卖到一个什么要命的地方来了?
***
虽说着织造府里头的日子处处充满了惊险跟刺激,可一旦真忙活起来,张廷玉却也根本没功夫再担忧自家的生命安全了——三十多个省送上来的密信,一大半儿都是在说水灾的具体情形的,胤祺没工夫逐个儿的理清,只能由贪狼跟文曲负责分类,再交由他按着日子地整合誊抄,好等回銮时再呈给皇上御览,片刻都耽搁不得。
越是往下抄写,也就越觉着触目惊心。直看到第三日的灾情折子,张廷玉手中的笔几乎抖得落不下去,沉默许久才哑声道:“下头的灾情……竟已到了这等地步吗?”
“这些都是最底下的人报上来的,所以恰恰也是最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