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宁尘几乎成为各大权贵,口**谈的焦点。
尤其是在陆家全身而退的壮举,更是一度令人震撼不已。
偌大的豪门陆家,号称凤天城最富影响力的家族之一,居然放过了一个背景干净,势单力薄的无名小子宁尘。
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古怪,谁会相信?
“这个宁尘到底什么来路?去查一下。”
“……”
相较于凤天城各路权贵人物的暗中动作,宁尘这边反倒安静下来。
凌晨返回住所后,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一夜无话。
第二天,纳兰观音眼神疑惑的看了一眼宁尘受伤的掌心,语气淡漠道,“怎么回事?”
“遇到点麻烦,现在处理干净了。”宁尘道。
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态度很奇妙甚至说是复杂。
有时候如同生死大敌,恨不得一巴掌就拍死自己,有时候又如同红颜知己,时不时的关心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比如现在。
纳兰观音面对朝阳吞纳吐息,数个动作结束后,背对宁尘,依然语气冷淡,“需要我做些什么?”
她说的很坚定。
只要宁尘一句话,纳兰观音绝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宁尘好奇,“你不是恨不得我立即就去死吗?怎么现在如此关心我?”
虽然已经记忆缺失,但宁尘从以前的接触,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很想杀了自己,那种冰冷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
宁尘无心追究个人和纳兰观音之间的仇怨,他只是疑惑,纳兰观音现在的态度又代表着什么?相爱相杀?
“死在我手里,和死在别人手里,意义不一样。”
“在我杀你之前,谁敢威胁到你的安全,就是与我为敌!”
宁尘,“……”
这个女人的逻辑,宁尘表示难以理解。
一边心心念着,渴望杀掉自己,一边又试图保证自己的安全,宁尘怀疑这个长相绝美的女人,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
“可惜了。”宁尘叹气。
纳兰观音不解,“可惜什么?”
“你脑子有病。”宁尘用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得治。”
“我看脑子有病的是你。”
纳兰观音反常的挤兑了宁尘一句,按照惯例,她对这种无聊的话题,是没有兴趣继续下去的,但今天破例了。
宁尘撇撇嘴,无言以对。
他脑子确实有病,没病怎么会失忆?
摊开五指,遥望着头顶的骄阳,怔怔出神。
纳兰观音若有所思。
许久,纳兰观音再次主动开腔,“不准备回宁家吗?”
“回去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宁尘自嘲。
“你在凤天城,一不是长久之计,二则太危险,这个世界,想要对付你的人太多,尤其是在你身负重伤侥幸生还之后!”纳兰观音道。
宁尘反问,“那些想要对付我的人当中,肯定也包括你。”
纳兰观音默然,不可置否。
随后,宁尘又道,“你都说了,在我身负重伤侥幸生还之后,那些人想必已经投鼠忌器了,这个时候一旦得知我没死,肯定会二次下手,彻底置我于死地!”
“所以你还不回去?”纳兰观音不解。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宁尘摇摇头,给出自己的分析和具备一定可信度的猜测,“难道你就没意识到,要杀我的人,也许跟我一样姓宁?”
“同室操戈!”纳兰观音眸光大亮,陷入沉思。
她一直觉得三年前有关于宁尘的那场变故,无论是宁家的态度还是处事手段,都太敷衍了事,这极有可能代表宁家内部有问题。
仔细推测,现在的宁家对眼前的这个男儿而言,其实是最危险的地方。
说不定还没成功抵达,中途就被人截杀了。
“很庆幸,你在失忆的情况下,还能推测的这么透彻。”纳兰观音不得不感叹。
当年的他,风华正茂,韬光隐晦。
如今的他,依然是锋芒毕露……同样也放荡不羁,风|流成性。
一切都没变,一切又似乎在变。
“我现在很好奇,你以后的打算,又或者说是计划?”纳兰观音询问。
“没什么计划,也就是以不动应万动。”宁尘起身,中途抓了一把泥土,于掌心中揉捏,“我就在凤天城,等那些想要对付我的人主动登门,这一招是为,守株待兔!”
昨夜宁尘毫不犹豫的向陆家递交出令牌,一方面存在的目的自然是希望震慑住陆家。
另外一方面,也是寄托于陆家彻查这块令牌的时候,对外释放更多的消息,从而吸引出部分潜在的敌人。
否则,宁尘和红药凌晨一起回来的时候,也不会问后者,有没有准备好与他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这一切,均在宁尘的计策之中。
最后,他摊开手,掌心尘土,纷纷扬扬落下。
刹那间,眸光如刀。
“当年失去的东西,我要一件一件的拿回来。”
“当年受的伤,我更要一刀一刀还回去。”
纳兰观音眯起双眼,静静的凝望着宁尘的侧颜,恍恍惚惚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这个男人,当年无敌于世的放纵姿态。
“等你彻底站起来的那天,我就该和你决一死战了。”纳兰观音呢喃自语,低头抚弄手腕处的一串佛珠。
……
宁尘负伤后,暂时无法继续上课,随便编排了一个理由,自个人躺在住所里,优哉游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