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嚣至极的主干道。
此刻,死寂一片。
无数人,瞪大眼睛,瞠目结舌得看着近前的一幕,不敢开腔。
上官烈,那可是上官王族的少主,身份与宁尘当年在宁家的时候不相上下,现在竟然,被五箭穿杀,险些死在现场。
这……
“你父亲,乃至你爷爷,都不敢说召见本王,就凭你?别以为在上官王城,本王就不能治你。”
宁尘抬起手,将牛皮大弓转交于花荣后,顺势接过一块丝巾,就这么神色淡然的,当着整座王城近万人的面,缓慢擦拭掌心。
长袍飞舞。
王旗鼓动,一条吞云吐雾的苍龙,栩栩如生。
“哒哒哒。”
宁尘拉起马缰,前倾身子,开始静静的凝视着斜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上官烈。
上官烈强忍着剧烈的痛意,死死得仰起脑袋盯住宁尘,那动作,那姿态,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后者吞下去。
当然,作为年纪相仿的同辈人,上官烈渴望能从对方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半点对自己的敬畏之情。
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位近乎只手遮天的绝世人物,自始至终都没将他上官烈放在眼里。
“你……”上官烈咬牙切齿,五官狰狞。
他本想着,趁着宁尘抵达王城的时候,借助家世和自身地位,给予对方一个下马威。
毕竟,这场盛事,上官王族才是当之无愧的主宰者,作为王族子嗣,宁河图再如日中天,行事风格也该收敛一点。
他上官烈嘴上嘲讽两句,无关痛痒,对方顶多笑哈哈的尴尬掩饰。
现在,上官烈终于明白了,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杀伐果断。
两侧嘈杂的人群中,陆海棠大口吸气,然后步伐挪动,隐蔽身子,连上官烈都差点被宰了,以他刚才大言不惭的言论,十条命也不够赔。
至于,先前不少在王城放话,决意对宁尘发起挑战的江湖伪君子,差不多都识趣的闭上嘴巴,不敢冒头。
宁尘纵马前进,昂起头颅高高在上,背后则是数千朵炎骑卫,肩扛王旗,步步紧随。
大张旗鼓,马蹄阵阵。
迎着骄阳,白色披肩银质轻甲,散发出炫目的光泽。
风光至极。
今时今地的宁河图,远比当年在宁王族还要显赫,还要尊贵,如今虽然身在上官王城,但这位注定光芒万丈的年轻男儿,依旧能散发出一股令外人不得不叹服的独到魅力。
当第一个人低下头,恭迎并肩王进城之后。
越来越多的人,低头行礼。
上官烈眼神错愕的看着周边人的反应,满心不甘,他在上官王城土生土长这么多年,都没受到过如此待遇。
这个家伙,竟然才进城,就让无数人心悦诚服的行礼恭迎。
如此显著的差距,让上官烈恨得牙痒痒。
“轰轰轰。”
上官烈的身份毕竟不俗。
虽然因为自己的唐突行事,惹下了麻烦,但身为上官王族的少主,被当着全城的面,射翻下马。
这种事,有辱门威。
何况,还是本城最大的上官王族?
一批出身自王族的护卫队,立即赶赴现场,为首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满身鲜血的上官烈,当场勃然大怒。
“放肆,竟然敢敢欺辱我族子嗣,你宁河图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眉头拧成一条线,表情狠戾的凝视向宁尘。
“放肆?”
宁尘冷笑,“这句话,该先问问你们王族的少主,到底谁在放肆?”
“老子只是说了几句实话。”
上官烈仗着有族人出面,立即变得胆气十足,他用左手点指向宁尘,不忿道,“说几句实话,你就动手伤人,现在还倒打一耙,说我放肆?”
“你当附近的围观者,都是睁眼瞎吗?”
言辞凿凿,以理据争。
“那麻烦上官公子,将你口中所谓的实话,再说一遍让本王听听。”宁尘耸耸肩膀,唇红齿白的再次邀请道。
上官烈,“……”
刚才那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可不敢再重复一点。
毕竟,公开场合,嘲讽并肩王宁河图,不过是一条听话的狗,这等同于自取死路。
所以,上官烈表情僵了僵,顺势咬紧牙关。
本名为上官鸿的中年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上官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表情收敛,直接盖棺定论道,“不管说了什么,你动手伤人,就是不对。”
“堂堂一字并肩王,因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就动手伤人,这小鸡肚肠的作风,呵呵了。”
宁尘两指抬空,扬了扬。
小李广花荣立即搭弓满弦,遥遥指向不远处,冷笑不止的上官鸿。
上官鸿吓了一大跳,脸皮也随之僵硬,“你,你还敢继续行凶?”
“杀。”
宁尘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非但上官鸿整个人吓得眉头跳动,周边沉默观望的路人,也再次呆若木鸡,这并肩王,真铁血啊。
一旦动了杀心,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统统上路。
“嗡。”
巨大的弓弦发出一串颤音,正当上官鸿于千钧一发之际着手应对的刹那,花荣突然调转目标。
这根雪亮,锋芒的箭矢,竟是瞄准上官烈的眉心。
轰!
一箭穿空,击碎上官烈的头盖骨。
然后,箭矢狠狠得扎进青石缝隙,发出阵阵颤音。
“这……”
“上官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