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那些在混乱中通过征战急剧扩张势力的贵族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向皇室低头,老牌贵族和南方新崛起的新锐贵族们本质上没有区别。如同分封制度之下的贵族们一个个就像是诸侯,他们所拥有的封地就是一个个小型的王国,他们对于皇室统治的接受,在于一种惯例,一种大势,一种大义。
他们的爵位来自皇室,封地来自皇室,自然而然应该以皇室为尊。但很多时候事实并不是这样,每个贵族都希望能获得更大的封地,更大的权力,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财富。挡在他们不断变强道路上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给了他们机会的皇室。皇室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制着他们无法突破某些限制。
在动乱之中,北方的规则被打破了,贵族们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有为的增强,同时北方贵族们又有着比南方贵族更加久远的对抗皇室的传统,如果皇室不承认他们现在的地盘和实力,他们并不介意和皇室打上一仗。
艾萨克和皇室之间的战争,与北方的全面战争绝对不是同一个等级的战争。前者可以说是一小撮人聚集了在当时某个地区,相对强大的力量去企图挑战整个帝国的力量,本身就是一种盲目的眼瞎。但北方三百多个家族团结起来的力量,就是用帝国三分之一,同时也是实力最强盛的三分之一,去挑战剩余的三分之二。
这三分之二,还不算多么的厉害!
所以帕尔斯女皇和路维斯商量了一段时间之后,决定借助这次机会,继续执行帕尔斯女皇最初的计划——清洗贵族势力。
北方充满了危险的同时,也充满了机遇,人们并不缺少敢于向机遇伸手的勇气,唯独缺少机遇的出现。如果帝国的贵族加起来能够将北方的贵族力量镇压,那就意味着整个贵族阶级要空出来三分之一的利益。这是一笔庞大的利益,就算是平分给每个家族,每个家族的力量最少都能增加百分之五十。
如果他们加入到瓜分北方贵族势力的战斗中,是不是能够得到更多?
这就是今天帕尔斯女皇把帝都头头脑脑都找来的主要原因之一,她要说服这些足以代表剩下三分之二贵族势力的代表们,让他们参与到这场战争中,而不是选择做一个旁观者。
随着大殿内的空间开始变得拥挤起来,大殿的门被紧紧的关闭,帕尔斯女皇从假寐中骤然间睁开双眼,眼神锐利的如同一道闪电从每个人心头划过。她此时挺直上身端坐在御座上,双手随意但不随便的按在御座两侧的扶手上,衬托出衣服上金色图案的黑色长裙是她的气质更加的内敛深沉,同时也更显得端庄肃穆。
淡淡的妆容让她少了一份妩媚,多了一份英姿勃发的威武,她嘴角微微一翘,清冽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大殿,“今天,我请诸位来这里,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断扫视着在场者的面容和表情,此时短暂的停顿让空气都为之一窒,“格雷斯通过魔音盒子联系到了我,他决定于七日后,正式率领戎边精锐,攻打叛逆彼拉戈斯和康德。”
尽管大家多少都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可自己的猜测与帕尔斯女皇亲口证实所带来的感观是完全不同的。不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咝咝的声音。
他们比帕尔斯女皇所说的,想的更多。
西线七雄一直以来作为防止满月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帝国给予了他们极大的特权,帕尔斯女皇虽然提都没有提格雷斯是如何解决七雄中有人勾结北方贵族的,但是大家多少都能想象的出来。一个以暴力著称的大元帅,他除了蛮干之外,还能有多少办法?用政治的手腕去解决问题?那是甘文的特长,不是格雷斯的。
经过一轮清洗的西线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没有底。这个时候如果西线的精锐被抽调,会不会引起满月方面的异动?前些天南方已经发来信号,说是在靠近帝国的海域发现了来自拜伦帝国的战船,还引发了贵族们的紧张,农加莱尔更是进宫面见了帕尔斯女皇。
万一因为格雷斯抽调西线精锐攻打彼拉戈斯和北方势力,引发了满月和拜伦的勾结,从而让这两个帝国一直以来的敌人合起伙来趁着帝国内乱之时发动倾国之战,那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当即,有人站了出来,将自己的疑问问向了帕尔斯女皇,“令人尊敬的陛下,请问现在西线的情况如何了?格雷斯大元帅是如何解决西线七雄中有人暗中勾结背地贵族的?”
帕尔斯女皇脸上在今天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人是她安排的,就算皇室的统治力再薄弱,总有一些铁杆的支持者,每一次君臣之间的会议,其实都是一场没有导演的戏剧,每个人都在忠实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每一名政客,都是一名资深的演员。
她一挥衣袖,左手掖在了腿上,挥臂之间霸气尽显,“狮王意图勾结北地贵族作乱,已经被明正典刑,他的头颅不日将一路传入帝都。他的家人也悉数认罪,依照帝国法典尽数斩杀。”,说到这里的时候帕尔斯女皇又顿了顿,给大家一个接受的时间。
狮王是西线七雄中一位贵族的名号,在西北狮王的名头很响亮,他为帝国做出过卓越的贡献,在对满月的战争中也立过极大的功勋,甚至还被奥兰多六世皇帝称赞过,说他是帝国的柱石之一。他的实力很强,麾下皮甲精锐超过五万,可就算这样,说杀也就杀了。
“大元帅亲率四万精锐攻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