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上马鞍后阿尔文拉紧缰绳往森林外奔驰,后头则是穷追不捨,对方人马显然受过专门训练加上实战经验比较充足,几道魔法攻击随之而上,迫使阿尔文暂时停止前进来应袭,他举着骑士剑挡住其中一位的侧边袭击,单手凝结土系防禦魔法阻挡剩余的两个威胁。
三人的轮番攻击让阿尔文应战得颇为辛苦,又是长剑挥砍同时加上魔法衝击,若非阿尔文防禦能力很高,总能避开凌厉的攻击,早就成为敌人的俎上肉。阿尔文即便忙于抵挡也不忘观察敌方的攻势,他发现敌人的招式并没有往罩门打,因此阿尔文大胆推测,对方应该是想活捉他。
这时候他故意显露出右边破绽,吸引右边敌人的攻击,他随即凝结土墙将左侧两名震退,当敌人长剑刺入他的大腿时,他藉由剑端卡在腿部皮肉内的时机,拿自身当诱饵让敌人沉浸在得逞的念头中,瞬间发狠举起骑士剑直取对方心臟部位。
敌人在狰狞的视线中,倏然从马匹上摔落在地,胸口晕染出一大片鲜血,全身抽搐几下后就不甘的毙命。这是阿尔文头次杀人,顾不得腿上的伤口,趁着敌人还处在同伴损命的震惊中时,他拉动缰绳继续往狼领地边界逃命。
但是剩下的两名敌人很快就追上,攻击的招式更是凶残了,恐怕是同伴被杀后激发了怒气,让阿尔文在应敌的过程中,背部手臂都多了好几道皮肉外翻的触目惊心伤痕,纵使如此阿尔文还是撑着一口气,拚命的与之周旋抗敌。
他努力让防禦魔法和骑士剑轮番阻挡,可是长时间的消磨逐渐让阿尔文力不从心,突然噗哧一声传来两把长剑插进胸膛和腹部肌肉的声响,阿尔文痛苦地冒出冷汗,他咬牙在这刹那间催动了刚学习的中级土系魔法-地缚。
地缚会让敌方立即被禁锢在原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长达一整天时间,由于阿尔文还没有很熟稔,深怕威力会大幅锐减,他死咬着嘴唇硬把身上的两把长剑抽离,那身骑士装束已经染满可怕的鲜红。
可是阿尔文还是死命的坚持,终于进入狼领地后马不停歇地朝庄园奔进,阿尔文可以说是浑身浴血的撞进庄园门口,引来士兵们的错愕惊呼。暂时让马匹停在中央广场,阿尔文急促的喘息,脸色惨白的吓人,脚步非常的颠颇摇晃,每走一步就不断地淌血,沿路都能看见一摊清晰的血水。
阿尔文的惨状让不少女仆跟在身后关切着,可是此刻阿尔文只想着赶快到达书房,可是当他要进入书房时,外头的士兵却阻挡阿尔文的进入,不管阿尔文怎么推挤请求,士兵使劲阻拦就是不让进,其中一名士兵严厉地说道:「少领主有令,若你要进入书房没经过允许,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放行。」
经过激烈的战斗加上赶路,已经让阿尔文身心俱疲,此刻又遭受到刁难,他再也没有体力僵持下去,况且身上还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终于意识昏黑砰然倒地。
而书房外的骚动引起兰斯的注意,他放下批阅公文的笔,走出书房一探究竟,看见倒地昏厥而且全身淌血的阿尔文时,金色双瞳陡然震惊的紧缩。
告白
在阿尔文的房间裡,好几名医官围在床缘旁边,使用治癒魔法在医治阿尔文严重的伤势,脱下来的骑士服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过,既湿黏又充满呛鼻的血腥味。兰斯沉着脸站在一旁看着,眸底泄露出一丝的焦虑,他凌厉的视线让医官们不敢松懈,尽全力在治疗那些皮肉外翻的伤口。
为了全身的伤势能够让医官们治癒,阿尔文几乎赤裸着只有在重要部位盖着毛巾遮蔽,此刻医官们都冒出紧张的汗水,不敢有任何治疗中的疏忽,因为兰斯对阿尔文的重视程度颇高,连脱衣服都不给触碰,特地命令他们都得转过身不准看,迅速褪下衣服后才允许近身。
现在都已经半夜了,折腾这么久总算让伤口结成疮疤,尤其是胸膛和腹部伤势最惨不忍睹,很显然是两道锐器穿刺的口子,肋骨断裂了好几根,腹腔内臟破洞渗血,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阿尔文恐怕就是冰冷的尸体了。
医官留下几罐伤药给兰斯后,纷纷离开阿尔文的房间,兰斯坐在床沿看着阿尔文身上布满大小疤痕,伸手在伤口部位细细的抚摸,冷漠的面容逐渐裂开一道隙缝,显露出纠结般的懊悔。
兰斯忽然发现昏迷中的阿尔文脸色有异,神情痛苦的紧皱着眉头,额头淌下些许的汗水,嘴唇张动发出细微的声音,于是兰斯挨近阿尔文的脸侧,想听清楚他要表达什么话。
「对不起....原谅我....」
虽然声量细若蚊呐,不过兰斯还是听明白了,他默不作声用袖口擦拭阿尔文额头的汗,只是阿尔文彷彿陷入梦魇中,微微摇晃着头,继续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