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说,你是皇上身边最宠信的人,近日来皇上发生了些什么,你可清楚?”孝庄的声音淡淡,抓不住什么情绪。魏桐不敢怠慢,轻声说道:“太皇太后言重了,奴才不过是皇上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奴才,只不过是侥幸负责了书房事务,实在是担不起。”
“皇上近些时日事务繁多,只是前些日子有些心绪焦躁,怕是为朝政烦心,不过已经没有异样了。”魏桐的声音温和,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舒服,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不会让人不快。就算是对他有恶感的孝庄,也的确觉得魏桐是个不错的。
“你是皇上的奴才,这些切身的事情同哀家说,你不怕皇上治你的罪?”孝庄似乎是笑了起来,语气也柔和了几分。然而魏桐额角却沁出了点点汗渍,然而神情镇静,语气也没有变化,“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只是太皇太后现在问到的事情是关心皇上,奴才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沫儿啊,看着这个小内侍说的话,岂不是说,哀家要是问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便是不敢说了?”这话虽然是对着苏沫儿,但是这话却是重重的压在了魏桐身上,让魏桐冷汗迭出。大殿中的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虽然只有三个人,却沉重得没有人敢开口。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魏桐都觉得上首的孝庄随时可能发难。不过就算是这样,魏桐也一直沉默着,看似不知道说什么,也可能是什么都不敢说。
“太皇太后,魏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内侍,皇上的切身情况哪里能够指望着他,还是叫梁九功过来吧。”最后是苏沫儿在旁边轻声说道,打破了满室寂静。
太皇太后别开了眼睛,“你说的倒也没错,罢了罢了。”苏沫儿搀扶着孝庄站了起来,而后扶着她往外头走去,什么话也没有给魏桐留下来。而这个时候,魏桐虽然松了口气,却是知道自己现在出不去了。转身看着身后被关上的殿门,再看看两个持刀侍卫站在外头,他便无奈地捂住脸,好吧,这是早就应该想到的事情。只是希望这一次,康熙能够稳得住,不然的话……孝庄可是活到了康熙二十六年,余下的这十几年岂不是一直要被她盯着。
而回到大殿内的孝庄,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苏沫儿道:“你就是心软,好端端的帮他做什么?”苏沫儿笑道:“太皇太后,奴婢可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您呐,现在可是皇上下朝的时间了。您放宽心,奴婢已经派人去叫梁九功那厮过来了。”
“过不过来又有什么打紧,横竖都是一样罢了。”孝庄淡淡说道,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今日来这么一手,不过是为了日后好说话。魏桐是冲撞了她也好,是伺候不周也罢,都有了由头。至于这个太监到底做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知道。梁九功的过来,不过是孝庄终究还是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远在清宁宫的康熙,在一瞬间想明白前因后果之后,当机立断叫来了贴身侍卫,嘱咐了些许什么之后,御驾赶往慈宁宫,刚好跟梁九功正是前后脚的距离。
梁九功刚刚跪下,康熙便已经踏入了大殿。端坐在上方的孝庄微眯了眼看着进来的人,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熟悉的场景,那个时候,福临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愤怒地赶来同她争吵,甚至是在她刚叫来董鄂妃,下一刻他便踏入了她的慈宁宫。而现在,虽然康熙的脸色平静,远不如当初福临的愤怒,但是到底……太熟悉了。
“皇上,你这么急匆匆赶过来,是有什么要事吗?还是说,哀家叫一两个你身边的内侍过来询问情况,你都得这么着急地过来一趟?”孝庄看着康熙,眉目间藏着郁色,平淡的说道。康熙行礼之后,轻声说道:“孙儿当然不是为了此事而来,不过是孙儿看着大皇子同二皇子年岁已足,打算同皇祖母一起好好商量一下这名字的事情。”
孝庄神色微动,说起来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但是,皇上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水这件事情,让孝庄的心头微沉,脸色却是不变:“你说的倒也没错,皇子的取名事关重大,只是这件事情你同皇后说过了?二皇子到底是她的子嗣,这名字也得同她好好说说。”康熙淡笑着说道:“皇祖母言之有理,孙儿已经把她叫过来了。”
孝庄此时才真正重视了这件事情,听着宫殿外逐渐传来的“皇后驾到——”的声音,心里似乎飘起了一个猜测,但是还没有成形就被康熙给打断了,“皇祖母,这是孙儿拟定的几个名字,您看看如何?”孝庄只得让苏沫儿把那份名字接了过来,仔细看了起来。虽然心里记挂着事情,但是这名字的事情可大可小,然这次需奠定了之后这一代的名字排序,不可轻忽。
皇后刚一进殿内便察觉到了沉重的气氛,虽然心里有些猜测,但是刚才皇上传旨说得很清楚,她的皇儿定然要取一个好兆头的名字,这让她也不得不当做看不见一般,笑着跟康熙孝庄等讨论起来。而跪在地上的梁九功也在皇帝的示意下站了起来,守在旁边。
三个皇宫的大巨头在重重商讨之下,终于为两个孩子起好了名字。庶妃马佳氏之子,名爱新觉罗·承瑞。皇后之子,名爱新觉罗·承祜。而后的排序照此,而同时,给宫内的公主也都起了名字,看起来皆大欢喜,一条条命令颁布下去,接到旨意的后妃都满心欢喜。初升的皇子皇女因为害怕夭折,都是不取名字的,等过了些时日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