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想麻烦你的,我在这儿工资高嘛,就在这儿上班了。"
还工资高,我更来气,"有多高,钱呢?有钱就还给我,钱是谢蒙用来结婚的。"
他知道我不会真在这种时候管他要钱,一脸贱相的贴上谢蒙,"你不急着要钱的话,我手头松了就还你。"
谢蒙表现的很拘谨,"没事,婚是结不了了,不急着用钱。"说完,抬起头来幽幽看着我,又是那深不见底的忧郁。
我去拉开康明,有意与谢蒙靠的更近,康明用一种迷茫的眼神注视我这个略显粗暴的动作。又往谢蒙的另一侧贴去。
康明就是这样的人,深沉起来要命,肤浅起来更要命,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能令谢蒙面部扭曲到抽搐的话,"你该不是为了救我出来,婚都不结了。"
我一手拍到他脑门,"一脸龊相,人家才不想管你。"
谢蒙便笑开来,阳光扑打在他脸庞,熠熠生辉。
我傻傻的凝视着他的脸,些微心醉,却比任何时候又都清醒,我明白,如今的一切还是会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被击碎。
这令我想起很多年后看到的电影,《一天》。当爱情终于触手可及的时候,生活会给你致命一击。而实际,我似乎并不害怕那天的到来,因为一切都已冥冥中注定,如果不是死亡,那么,任何一种结局我都可以接受。
也许浅薄如我并不能在这时间的涤荡中彻悟。当分别再度来临的时候,我一样失控不能自已,可我,真的已经学会了接受。失控是一种形态,而接受才是对残酷结局的抵抗。
痛也痛过了,还能怎样呢?接受吧,接受他的离开。
☆、第十一章:谢孟
我陷入沉默,谢蒙了然的与我对视,似乎在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
谢蒙小声在我耳边对我说,"你说过的,过一天是一天。"
对,直到我们不能在一起。
那时我依旧固执的以为自己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竟没考虑过,谢蒙需要多大决心才能退婚。
康明则是一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欠抽模样。一路上很亢奋,我很看不下去,"你要送去花果山大小能谋个山大王。"
他不以为然,"老子真有那么一天第一件事就收了你。"
我们选了一家看起来透着喜庆的店为康明"接风洗尘"。我们在包间里大大的奢侈了一回。康明一坐下,又发挥了他山大王的功力,两只手不停捣鼓玻璃转盘,嘴里念念有词,"腐败了腐败了,你看这转盘多摊价,又让二位破费。"
他倒是先将一军,什么时候说请他了,"你少来,两位恩人在你面前,你一顿饭都请不起还是怎么着?"
康明装无奈,唉声叹气特别不痛快,一看桌上的菜,更是肉疼。
谢蒙跟我待久了,人品就没个着罗了,劈里啪啦,又点了一页菜单。
诺大的圆桌看起来特别让人心旷神怡,康明坐对面,我和谢蒙临近坐,敬酒的时候,康明跑过来,敬完酒跑过去,来来回回折腾,我实在受不了了,"你猪脑子呢,跟我们坐一起不就得了。"
康明大概吃了几天擦边牢饭,脑子不怎么好使,听我这么说,一下顿悟的说道,"对啊!"
又开始来来回回折腾,围着半张桌子跑来跑去,我真怀疑,他刚才的那句"对啊"是不是走□冒的音。
谢蒙也没语言了,喝了几杯康明的敬酒,就有些上脸,我握住他的手,醉意朦胧的看着他,颇有雾里看花的意味。
康明还不消停,抱怨道,"点这么些菜,就想休战,谁都别想躲,继续,我撑死你们。"
谢蒙摆摆手,"喝不了了,喝多了误事。"
这台阶给我找的,是他自己说是因为酒而误事。我站起来豪情万丈的一杯酒直接下肚,大喝一声,"喝。"又是一杯,酒劲便上来了。
借酒装疯谁不会,我接酒劲问康明,"你信不信我敢亲他?"
说完,我抬起谢蒙的脸,一口下去,仅仅是蜻蜓点水,那温热的体温便准确无误的传递到了大脑。
谢蒙略微尴尬的拾起筷子去夹菜,而另一端的康明则别扭的一动不动。
这是第一次,向别人展示我们的亲密,或许不会再有下一次。就让我任性一次,让别人知道,你是我的......
康明的手指悬在半空,结结巴巴,"你,你,你们......"
我很坦荡的去面对康明,如果连他都不理解,我没有什么好解释,不过事实证明我多虑了,我以为他会说,"你们在搞对象呢?"
而他说出的话却是另一番意境,"你们和好啦?"我恨不得去把他脑袋踢下来当球使,他所指的和好当然是我与谢蒙一直交恶的关系突然变好,可他就没看出我是在把他当正常人,并且在宣告,我和谢蒙的恋人关系吗。
谢蒙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白演了。"
我一度怀疑真正演戏的是康明,他因为不能接受朋友是gay的事实,而假装纯洁混淆视听。
怀疑归怀疑,后来也证实了,康明是真不知道两个男人是可以相爱的。一次我们无聊的蹲在马路边,一个十分娘的男人打我们面前走过,原本只是无聊的去问康明,"你信不信他是受?"
康明一阵茫然,"兽?qín_shòu还是野兽?"
我缄默,又不死心的解释,"就是gay里扮演女方的。"
他顿悟了,"你是说gay是一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