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右手肘上的伤疤已经完全结痂,再在医院住着根本没必要,所以在我一再请求之下,高天龙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半路上他把车子停在一家茶餐厅,扶着我一跳一跳地进去简单吃了点儿饭,之后重新上车。我忍不住小心翼翼问他一句话:“天龙,我们……是去你家里吗?”
“不是!”他回答,“去一个朋友那儿,他在香港做事,房子一直空着。”
我一下子挺安心。因为可以不用跟他老婆孩子碰面,而我腿上有伤,他当然是要留下来照顾我的。
我一路胡思乱想,直到车子进到一个小区,高天龙将车子在一栋大楼下边停稳,自己先下了车,然后替我拉开车门扶我出来,再把车门关上。
我看着一栋栋的住宅楼,想着高天龙来广州最多也就是五六年的时间,可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房子车子。而我,不知道一辈子能不能在广州站稳脚跟。
可能是嫌我跳跳的麻烦,高天龙锁好车门之后,直接把我抱起来走向住宅楼。他还是像从前那么强壮有力,抱着我好像一点儿不费劲儿。路上遇到其他人,看见他抱着一个男孩子,难免瞅他两眼。幸亏我跟他身上都有一股子药味,人家不用问也知道,我是一个行走不方便的病人。
坐电梯上到十六楼,他将我放了下来,掏钥匙打开一间房门,他先进去换上一双拖鞋,再出来把我抱进去,放到一张沙发上。
我向四周看一看,感觉房子不是很大,两室一厅,客厅餐厅加起来也就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布置很简洁,几乎没有任何零零碎碎的装饰品,一看就知道这房子的主人是位单身男士。
高天龙先走去应该是厨房的一间屋子,一会儿出来,手上拿着一罐啤酒,和一罐可乐。他将可乐递给我,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啤酒仰脖子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啤酒,伸长腿靠进沙发。我偷偷瞄他,看见他闭着眼睛,感觉好像很疲惫。
“天龙,你很累吗?”我忍不住地问,“是因为……我麻烦了你吗?”
“不关你的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