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颀看见他,对他笑了笑。他相貌出众,这一笑漂亮得很不由呆了一下。承颀对他嘻嘻笑着,笑声越来越大,最后成了狂笑。
“你喝醉了,快回去睡觉怕吵到邻居,伸手捂住他的嘴,把他往他的房间里带。
“对,我喝醉了……”承颀模模糊糊地说,嘴一动就能感受到唇上的温暖,心中划过一丝温柔,随即又坠入冰窟。
被拉回房间,被推到床上,被脱下鞋子和衣服裤子,被换上睡衣,被盖好被子。
不能伸手,不能拉住他,不能在他胸前感受他的温度。
即使醉了也不能。
因为,没有侥幸,他确实,恨他。
离去之后,承颀呆呆瞪着天花板,一夜未眠。
爱的人就在隔壁。但是他和他,永远回不去曾经的他们。
时间向来过得很快,转眼到了npod公开招商的日子。
其实这并不算很有悬念,b市做电子的虽然一抓一把,真正做得好并且能达到外资企业标准的,只有康景一家。另外有几家公司虽然也有一定实力,但差距还是不小的。
因此,当npod宣布和子叶电器合作时,在场所有人都惊诧了。
最惊诧的人,。
他看着自家公司经理上前理论,看到npod公司出示子叶的策划时,康景那几位经理突变的脸色。
脑中乱乱的,一时无法理顺思路。现场骚动着,康景开发经理对子叶负责人大喊,甚至有要出手的迹象,被旁边人劝住。过了一小时,场面才平静下来,承颀带着人:“我们先回去,其它的事情回去再查……”
跟着他们出去,脑中的混乱好像理顺了些。轻轻咬住唇,昂起首,迈进康景。
可是——
“警察呢?”回到康跟着承颀回总裁室,一路上没有任何外人阻愣了,低声问。
他声音很低,但承颀时刻关注他,马上便问:“什么警——”
他忽然木住,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是以为,子叶的事是自己安排好的,目的是、目的是……
什么冲上头顶,太阳穴处迸得厉害,眼前一阵阵发黑,头都是晕沉沉的。
他一开始,就认为这是个套?在npod的惊讶神情,承颀忽然明惊讶的是,他本以为那材料是假的,结果却是真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害他?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半分自己对他的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钻进他以为的“套”里呢?是有什么对付的方法么?结果材料是真的,自己又没有报警抓商业间谍,所以他没办法继续是么?
承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只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身体一软,撑着一边的墙,勉强站立。
然后露出一个极惨的笑容,闭上眼,眼角渗出泪来。
他本来以为,被所爱的人背叛,是最大的痛苦。
现在看来,也许,明明爱着,却被当成恶意恨意,才让人更无法承受。
npod是康景最大的合作对象,这一段时间,康景先是失去了北苑,后失去了npod,而且两家都是转而和子叶合作。子叶电器和康景一向是死对头,此消彼长之下,康景情况开始变坏,内部也开始人心惶惶。
同时,子叶开始跑到康景挖角。康景虽然制度福利都不错,不过一所大公司,总不会没有不满的人存在,有些人早就想跳槽,也有些人把前途赌在子叶上,干脆地辞职。一时之间,康景混乱成一团。
何千楚是康景还没融入外资的时候就在的老人,对康景的感情很深,除了这种事,她显得比承颀还着急,每天加班加点寻找新的合作对象,同时查内奸。
查来查去,就查身上。毕竟能接触到那份材料的人已经不多,有动机出卖的更是寥寥无几。何千楚虽然不是卑鄙的人,但和他们最接近的她当然也知道,副之间的恩怨很深,深到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原则。
而这阵子这俩人也不太对劲,副总依处处照顾,却不再时时地偷看愈发的沉默,有时和承颀视线相对,也是飞快闪开。
两人共同特点就是看起来都满腹心事,而且都瘦得厉害。如果说承颀是因为公司事务而消瘦,是不是因为心中不安?
何千楚这么想着,趁着一天下午承颀外出,直,你知道康景有多少职员吗?”
“两万算了一会儿,回答。
“这些人大多都有家庭,有父母要供养,有妻儿要照顾。如果康景倒了,他们可能会流离失所会再难找到动作……”何千楚说,抬眼,“这是你想要的么?”
静默片刻:“子叶也是做电器的,他们承诺说会接收康景的人。”
“且不说子叶能收多少,收下之后会不会好好对待那些人。就算他们能再造一个康景,你以为所有人都会跟着过去么?”何千这么说,显然是承认了,脸色变几变,说,“从当初的单一食品小企业,发展到现在的综合性集团,对很多老人来说,康景并不简简单单是发工资的地方而已啊!”
低下头。他无法反驳,即使他本意其实并非如此,但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再多的说辞也没有意义。
“康景之中,很多人都超过了四十。这些人生活担子最重,压力最大,同时再就业也最困难。”何千楚说,“你这么做,也许会害这些人走上绝路,你明白吗?”
震动了下。
眼前一片血红,似乎看到父母站在高楼上向下跳,四溅开的,都是鲜红血液。
“我既然受过,又怎能让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