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错……凭什么你可以正常地生活,甚至把姐姐完全忘掉,全然不知道有一个家庭因为你而破裂……难道小孩子的恶作剧就可以被原谅,可死去的人呢,可我失去的幸福呢?谁为我找回来?”承颀对着月亮研究酒瓶,一不小心把月亮看的眼睛。
“为什么你可以用那么干净的眼那么无辜地看着我,为什么?杀人凶手……你杀了人啊!”酒瓶在地上碎裂,玻璃刺入承颀手臂,他全然没有感觉,“你明明杀了人,为什么还可以完全没有负罪感地活着?我恨你这双眼……”
黑亮的,晶莹的,清澈的。带着全然信任和依赖看着他。
他养群群,养了六七年,一边恨着一边和它玩闹。
,不过宠了两三年,一边宠着他爱着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一边冷冷笑着冷冷看着,等着他对自己深情到无法自拔的程度,然后给他最深一刀。
只是他忘了一点。
两三年的时光,两三年的相处,可以让一个倔强而不懂感情的少年深深爱上他。那么那个做戏宠他的人,又会怎样?
最好的戏,是把戏当真实来演的戏。可惜这样的演员,通常都无法再分清哪出是戏,哪出,是真心。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我没有爱你,我恨你,又怎么会爱……我没有哭,没有想你……”承颀喃喃,声音越来越低,“而且你没有死,我知道你没有死,那么软弱的事情你才不会做,对……”
又哭又闹了一晚上,随即大病一场。病后,承颀立刻向美国学校提出退学,开始在b市以及周边地区大规模地寻找起人来,甚至指使人挑了光华帮。
但他要找的人,始终不曾出现。
“q市么……最偏远的小城市之一呢,难怪我找不到。”承颀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看蓝天一碧万里,脚下是无数建筑。
他靠在玻璃上,感觉人好像悬在空中一样,没着没落的。他想,也许这一生,都会这样了吧,永远在万丈深渊的边缘,掉不下去,走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