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越过许韫出了门,许韫笑着和庞妈说了一声“待会儿见啊,阿姨”,就跟庞夏后面去了。
走着走着,许韫就觉得不对劲,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的田埂,抬手擦了擦额头上被太阳烤出来汗珠子,许韫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子,问:“那个……庞夏?咱们还是找个凉快点儿的地方聊聊吧?比如茶楼之类的?”
想了想庞夏好像一直挺小气的,又加了句:“我请客?”
庞夏没理他许韫开始担心庞夏会不会故意把他带到这地方,想杀人埋尸吧?
“就这吧。”庞夏说着停下了脚步,往大树上一靠,转头对许韫说:“许韫,我问你个事,你给我老实回答清楚,否则,我今天就把你埋这儿了。”
许韫点头如捣蒜,眼睛瞪得比铜铃小不了多少。
庞夏皱着眉:“当年……就那酒吧,有一个驻唱歌手,叫高杨,你后来有见过他吗?”
许韫一脸疑惑:“高杨?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后来不是突然不干了吗?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
庞夏陷入了沉默,许韫见庞夏这样,想了想,小声问道:“庞夏,你该不会……是因为当年我让你喝酒,才一直记恨我吧?我说你心眼也太小了。”
心眼小?庞夏气急败坏反笑:“对你是没什么,对我可是改变了整个人生,你当初要不说那话,我会变成那样吗?”
许韫不乐意了:“我怎么了我?平时让你喝点酒跟要你命似的,没想到酒量那么好,一瓶吹下去完了还清醒的很,等等……你第二天没来上课,老师说你请了病假,是不是事后才有了反应啊?”
庞夏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
许韫急了:“真是啊?那我跟你道歉,对不起行了吧?再说不是一直想办法弥补吗?我一直想着方儿要对你好么?可你呢?从那之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我一靠近,不是摆臭脸就是不理人,前前后后我贴了你多少冷屁股,你自己数数!我就不明白了,除了激着你喝了一瓶儿,我到底干嘛让你这么恨我?你后来中途辍学,不会也是因为我吧?”
许韫觉得不太可能,也就随口这么说,没想到庞夏脸瞬间冷了下来,许韫瞪大眼:“你……你该不会是……”是知道了我喜欢的事儿,干脆学都不上了吧?
庞夏当然不知道这事儿,蹙眉打断他:“你后来真的没见过高扬?”
许韫眨眨眼:“对啊,你想找他?用不用我帮忙?虽然有点困难。”
“不用了。”
看来许韫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庞夏有些失望,心里却又觉得松了口气,不知道也许就是最好的答案吧,至于高扬,他从来没在庞妈他们面前提过,一直就说那事是酒后犯浑,庞夏打从心里不再想见到他,因为他是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高扬。
想着庞夏转身就往回走,许韫赶紧跟上,庞夏回头瞪他:“跟着我干嘛!滚远点儿。”
许韫撇撇嘴:“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投奔你的,咱们好歹同学一场?”
庞夏冷笑:“谁跟你同学,再说你这样的大少爷,还用投奔我吗?”
许韫一脸痛苦的看着庞夏:“你不知道,我妈最近更年期犯了,变着法儿的给我相亲,一天见俩,什么时候订下来什么时候算完,我现在有家不能回,亲戚朋友都靠不住,只有你这,我妈完全不知道。”
庞夏抱臂,冷笑着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许韫急了:“你就当做好事积德,行不行?”
庞夏捏了捏拳头:“不想再被揍的话就离我远点!”
庞夏真的不想和许韫有太多瓜葛,原因很简单,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人好像是李景行的……外甥吧!靠,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不过显然庞夏低估了许韫的决心,李永君因为李景行那事儿挺受打击的,以前对许韫的感情问题一直处于放养状态,可在那之后,忽然有了莫名的危机感,许韫回来给她过了生日之后,就开始各种给许韫安排相亲,从帝都名媛到白领精英,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态度,每天安排跟许韫见面,许韫这段日子过得苦不堪言,躲去朋友家,被他妈一小时内找到拖了回去,许韫想来想去,也就庞夏这儿,他妈一准不知道,再说他也确实有点儿小私心,他已经决定好了,这会儿就是庞夏拿大炮轰他,他也不会走的!
所以就算庞夏说要揍他,许韫看着他的拳头梗着脖子来了一句:“揍吧,只要让我住你家,怎么揍随便你。”
……
就这样,许韫凭着自己堪比护城围墙的脸皮,成功挤进了庞夏家,庞夏把家里的凉床拿了出来,往堂屋里一放,丢下一句:“爱睡不睡!”
许韫美滋滋地把包放地下,摸了摸凉床光滑的竹子表面,感叹:“小是小了点儿,硬了点了,不过真挺凉快的,不错!”
这会儿庞妈拿着把扫把在院子里扫地,许韫一个箭步冲上去:“阿姨!放着,我来!”
庞妈被他那嗓子吓了一跳,就觉得眼前的青年笑得脸上都能开花儿了,从她手里一把夺过扫把,扫的满院子灰尘乱舞。
庞妈赶紧闪到一边,走到正用凉水冲脚上踩了泥巴的庞夏问:“这人真在这儿住下了?”
庞夏一脸憋屈地点了点头,忽然对庞妈说:“妈,要不你把人赶走吧,你要死活不同意他也就没脸住下了。”
庞妈冷眼瞪他:“谁会为了这事儿要死要活的?再说要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