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溪冲他龇龇牙:“我家的不是你家的啊。小心爸爸知道了,打你屁股。”
“你以为我是你啊?”关山海好笑,伸腿照着关小溪的屁股虚踢一腿,吓得小弟捂着屁股跑走。
“你别总欺负小溪少爷。”黎政受母命,把装有祭拜用品的袋子递给关山海。
关山海打趣道:“教训起我来了?”
黎政以为他不高兴,赶紧摇头解释:“不是的,小溪少爷那么爱哭,回头他哭了,又要哄好久。”
“逗你玩呢。”关山海说完,就收到一个腼腆的笑容。他从黎政手里接过袋子,“你跟徐姨什么时候去祭拜?”
黎政摇着头说:“不用去。”反而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去祭拜?”[黎爸爸在国外狗带!埋在黎家,国内木有墓可以祭拜。]
这可把关山海问住了,除夕祭祖是传统,打他小时候就一直这么过来的,没有为什么。别的日子不说,清明节、除夕,先人的忌日是一定要去的。
黎政父亲早逝,他又是家中唯一的男丁,照理说除夕肯定要去扫墓。
虽然满腹疑惑,但这到底是黎家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多问,而且看黎政的样子,也不像知道答案的样子。
大概他们家没有这个习俗吧,关山海想。
黎政从未想过这件事,被问之后,好奇地跑去问徐倩。
正在切菜的徐倩听到后,愣了两秒钟,停下手里的活,蹲在黎政面前,从他胸口抽出一个稍显老旧的金锁[认亲用,黎成耀也有一个。]说:“爸爸就在我们身边保护我们呢,不用去祭拜。”
十岁的孩子对一切懵懵懂懂,听到徐倩这么说,便信以为真。
关家人祭祖回来已到饭点,因为是除夕,在关之洲的提议下,所有人全都在一块用餐。
黎政自然被安排在关溪身边,关溪开心的要死,边吃边絮絮叨叨地跟黎政聊天。幸好关家没有食不言的规定,要不他少不了一通训,再附赠上一场豪华版痛哭。
黎政与他搭着话,一抬头就能看见关山海,关山海对他微微一笑,他的小脸立马变得红扑扑起来——大少爷长得好看,笑起来就更好看了!
吃完午饭,时间嗖嗖过得飞快,大家什么都没做,又到了晚饭时间。
除夕要守岁,和一般吃晚饭不同,讲究年年有余,一顿饭要一直从除夕吃到大年初一才行。
关之洲举起酒杯做开场白,夸赞老婆一年的辛苦,又对三个儿子给予厚望,就连徐倩和黎政也没落下,俨然当成一家人了。
三位长辈喝红酒,四位小辈喝饮料,在家随意些,不用讲究敬酒,又是在除夕这样特殊的节日里,吃着吃着,小辈们就丢了碗筷去沙发上玩起来了。
电视机里播放着春晚节目,那年的春晚还很好看。
小品相声逗得人捧腹大笑,黎政和关溪年纪小,有的梗听不懂,却在大伙儿的感染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到了歌舞环节,就是关溪的天下。甭管听没听过,会不会唱,这小子脱了睡衣外套,拿在手上举过头顶,边唱边扭,比小品还逗。
那耍宝的模样逗得关山海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难怪音乐满分,要是我,满分一百,给你打一百五,多的五十分随你骄傲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生怕两位家长联想到自己其他门的成绩,关溪一把将黎政拽过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小政,来来来,我们一起跳起来!”
黎政不会这些,站在茶几前的空地上一动不动:“小溪少爷,我不会啊。”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关溪急得狠,扭到他身边,对准黎政的腰一撅屁股,“随便扭就可以了。”
黎政被他撞懵了,手脚不协调地扭了两下。
关溪鼓掌道:“对!就是这样。”说着,仿佛一只小天鹅,跳起来,两手在上空摆啊摆。
所有的人都笑了,关山海笑得直拍沙发,黎政见他笑得那么高兴,咬咬牙,按压下内心的羞涩,学着关溪的动作,一模一样的摆动起来。
“小政你学得真快!”关溪抓住他的手,两人化身成两只公天鹅,蹦跶来蹦跶去,比春晚精彩一百倍。直到跳得精疲力尽,才停下来。
关溪扑进曾雅柔的怀里,撒娇道:“累死我了。”
黎政也想扑到妈妈怀里撒个娇,可水刚烧开,徐倩正在厨房里冲水。心里正失望着,只见关山海对他招招手,他想也没想,一头扎进关大少的怀里。
大少爷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跟妈妈一样好。
笑够玩够了,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到午夜十二点了,关之洲从口袋里摸出四个红包。
关溪见钱眼开,嗷呜一嗓子从曾雅柔身上爬起来,不等关之洲开口,抽走一个红包,大大地鞠了一躬:“谢谢爸爸。”
关之洲猝不及防,好笑道:“你这熊孩子。”跟着依次给关山海和关山河发红包,最后一个,给了黎政。
黎政受宠若惊道:“我也有?”
关之洲笑着点点头:“拿着,你的压岁钱。”
黎政摇摇头,不敢拿。十年来,除了徐倩,他还没收过其他人给的红包。
关之洲和曾雅柔一个劲儿的劝,让他拿着,没关系。过年嘛,本来就应该是长辈给晚辈压岁钱的,要不然,压不住岁。
黎政无措地望向徐倩,徐倩也很为难:“老爷……”
她刚一张嘴,就被曾雅柔堵回去:“大过年的,给孩子红包有什么不对。”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