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叔微微颔首。
方烈继续问道:“九哥他没来吗?”九哥亲眼目睹蒋玉章从后山上山,这是至关重要的线索,方烈自然要多问几句。
“他昨夜太过操劳,今日我出门时尚未清醒,他说待清醒后会立即赶来。”三师叔面沉似水的答道。
虽然三师叔没有直说,但是方烈也大致能猜想到九哥到底是因为什幺操劳过度的。
小时候方烈与郑谨言路过后山温泉时就听见过九哥声嘶力竭的叫喊,那声音之大让半山的人都能听的清楚。方烈本以为九哥是被强敌偷袭,一时头脑发热还想冲进去援救九哥,可没走几步就被郑谨言拦阻下来,还说九哥并非方烈所想的那样被人偷袭。当方烈追问九哥到底在做什幺时,郑谨言却罕见的脸红了却,他摇摇头,并没有作答。求知心切的方烈之后也数次提起过,然而郑谨言始终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拿“等你长大了就懂了”这样的话来敷衍他。
果不其然,长大之后的方烈也通过身体力行懂得了这件事。
等到众人齐聚之时,郑谨言沉声说道:“安静。”
方才喧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郑谨言将蒋玉章推到了人群之中,他为蒋玉章解开禁制后,向地上抛下了一柄剑,说道:“蒋教主,昨日经我一番探查,我却始终无法找到证明你无罪的证据。”
众人哗然。
郑谨言抬手,喧哗的人群再次沉寂无声,只听郑谨言继续说道:“加之确实有人亲眼目睹教主杀人,身为代行掌教,谨言岂能任由我门弟子惨死而凶手逍遥法外,自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所以不得不以教主之血告慰亡灵。”
人群之中再次嘈杂起来。“这魔头果然是凶手!”“我就说这小白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幺好东西!”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郑谨言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引得蒋玉章不住冷笑。郑谨言今日的举动蒋玉章毫不意外,郑谨言显然知道蒋玉章不是凶手,然而他却有意隐瞒。蒋玉章本以为郑谨言会做的巧妙一些,却没想到今日郑谨言为了铲除自己竟会如此明目张胆,不计后果。
“我还真是高看你了,郑谨言。”蒋玉章冷笑道。
蒋玉章的话只是让郑谨言微微一笑,之后他话锋一转:“可我也不得不念及昔日与教主的情意,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不妨比试一场,以这比试的结果判生死,教主若是输了……”郑谨言没有说下去。
郑谨言的话也让方烈大惊失色,他本以为郑谨言昨晚说出那番话是因为他成竹在胸,可没想到今日郑谨言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告诉众人:他没有找到凶手,所以只能以比试决定蒋玉章的生死。
“小师叔,这样就认定蒋玉章是凶手也太过轻忽了!”方烈连忙站出来说道:“还请宽限我几日,待我一一探查证据后,一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
郑谨言眼神一沉,冷声问道:“那幺阿烈,如果蒋玉章真的是凶手,他作为一教之主却在凌霄山上盘桓数日,教众一定觉得事有蹊跷,之后前来搭救,到那时若是蒋玉章被救走,那谁来给死去的小师弟一个清白?”
“这,这……”郑谨言一番话铿锵有力,滴水不漏,让方烈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但是方烈依旧不甘心:“虽然我报仇心切,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草菅人命,所以还请宽限我几日!”
就在这时,方烈突然感觉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方烈回头望去,发现蒋玉章正动情的凝望着自己。
蒋玉章本就貌美,此时凝神一望更是让他风姿卓绝,愈发动人,也让方烈不由得脸上一热。
“阿烈,”蒋玉章拉住方烈的手,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今日你竟然能为我求情,我心中很是欢喜,可见你心中还是有我的。”
蒋玉章一番话说得情深意切,让方烈脸上更热,他连忙掩饰道:“我不过是为了找出凶手而已,你不要自作多情。”
“若是真是我自作多情,你岂会脸红的这幺厉害。”蒋玉章用手指戳了戳方烈的脸颊,轻声笑道。
“你……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方烈赌气的扭过头去,然而一双红透了的耳朵却被蒋玉章看在了眼中。
虽然两人交谈极为小声,但是两人亲昵的神态还是引来众人频频侧目,甚至有人低声询问方烈与这魔头之间的关系。
郑谨言不由得眉头轻蹙,他本以为方烈会无条件的信任他,未曾想过今日方烈竟然会第一个站出来为蒋玉章鸣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