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尴尬地笑了笑:“大老爷,儿子住在那里也是方便替大老爷在老祖宗面前尽孝。”说完,他还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贾赦点点头:“辛苦你了,那你今天来,是为了?”
贾琏想到史太君的吩咐,连忙开口:“儿子就是想着扬州路途遥远,害怕大老爷的身体受不了,想着要不然就让儿子亲自去扬州一趟,也算是送送姑姑。”
“你去过荣庆堂了?”贾赦开口。
“啊?”贾琏有些懵。
“母亲让你这么做的,还是二弟让你这么做的?”贾赦继续问。
贾琏扯了扯嘴角,表情更尴尬了。
“没有交代其他的事情?”贾赦再问。
贾琏一脸震惊到看着贾赦,自己那个父亲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竟然都猜准了。
“说吧,母亲让你去扬州干些什么?”贾赦也懒得再和贾琏废话,从贾琏的表情就可以明白,那史太君又有什么举动了。
贾琏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儿子关心大老爷而已。”贾琏是绝对不能把史太君的交代告诉贾赦的。;
贾赦点点头,也不多话,起身就往外走:“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好了。”
贾琏点点头:“是。”
“琏儿啊,你有多久没叫我父亲了。”贾赦停在门外,背着贾琏,开口。
贾琏抬起头,就看到贾赦逆光而站,心里一颤:“大老爷。”
“琏儿啊,我今天让你母亲把琮儿养到身边了。”说完,贾赦头也不回地离开。
却把贾琏吓得差点腿软在地上。
贾赦这话是什么意思?自然是说,他不算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要是自己的表现再不好一点,贾赦就有可能把那个贾琮过继到邢氏名下,成为嫡子,也拥有继承荣国府的资格。
贾琏的脸色大变,急匆匆到回去就把这事给王熙凤一说。
王熙凤听了,先是拍着桌子大骂贾赦胳膊肘往外拐,里外分不清,后来又说自己和贾琏能有如今的地位,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弄来的,最后,她一脸骄傲地抬起下巴:“你怕什么,再怎么说,还有我王家给你撑腰呢,姑妈也会站在你那边,一个贾琮,小屁孩一个,你怕什么。”
贾琏这才安下心来,但是自此之后看到贾赦心里却总是有些毛毛的,以至于等两人上船前往扬州,贾琏都会下意识到做些讨好贾赦的举动。
贾赦摇摇头,也不多话,只是待在自己的船舱房间里,安心地抄写经书,想要到时候供奉在贾敏灵前,也好让贾敏来世投个好胎。
贾琏在贾赦身旁伺候了几日,发现父亲除了抄经看书就没其他事做,除了感到奇怪以外也很是不耐,等到船只停靠在徐州补给的时候,贾琏连忙上船去城里溜达一圈,也算是松快松快他多日因为贾赦的原因而不能释放的身心。
贾赦得知贾琏上了岸找乐子,也不询问,自己也带着那两个小厮上了岸,但是他并不进城,倒是在码头庞一个简易的茶棚坐下,一身的华贵服饰和儒雅气质,和这茶棚里来来往往的搬运汉子完全不搭,引得别人也纷纷奇怪到看他。
贾赦也不着急,买了一碗一文钱的茶细细喝着,等茶棚里慢慢地聚满了人,这才放下茶杯。
这茶棚本就是给码头那些搬运货物的汉子或是一些商船的下人准备的,茶不贵,也不是什么好茶,秉着薄利多销的政策生意很是红火。
贾赦的打扮一看就和那些人不一样,非富即贵,开始的时候那些人也都纷纷避着他,去和别人拼桌,以至于贾赦这一桌上,就只有贾赦一人坐着。
贾赦小小,看着一个粗狂汉子进了茶棚但是没处可做,这才笑着开口:“这位大哥,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坐在我这里。”
那汉子虽是下等人,但是越是下等人越是有眼色,看了贾赦的打扮就知道不能招惹,本都决定要走了,又被贾赦给叫住了,也只能陪着笑,一脸尴尬地坐在了贾赦的对面。
贾赦也不在意,倒是一脸笑意地看着那汉子,从衣着打扮就可以看出这个汉子是个码头工人,搬货搬的累了想要来这里放松一下,贾赦忙叫小厮去给那汉子买了碗茶。
汉子接了茶,表情有些惶恐:“多谢,多谢这位老爷。”
贾赦摇摇头:“不用,我只是路径此地,在这里停留一下,过一会儿就要走了,”他用下巴示意汉子手里的茶:“大热天的,你也辛苦了,喝了吧,再不喝,这凉茶就要变热茶了。”
原来那汉子被贾赦的举动给弄蒙了,手里端着茶倒是一动不动。
贾赦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神情平和,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春风一般让人觉得舒服,汉子一愣,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就迷迷糊糊地把那碗茶一干二净。
贾赦笑笑:“可要再来一碗。”
“不用,不用,一碗够了,一碗够了,”汉子连忙摇手,随即奇怪地看着贾赦:“这位官老爷,这徐州城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坐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吗?我并不觉得,”贾赦摇摇手里的扇子,仿佛在这吵闹繁杂的环境里都觉得享受一番:“看着普通的人为了普通的生活努力的工作,我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恰恰相反,我正觉得,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更让人觉得踏实。”
本来还吵闹的茶棚寂静无声,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称赞他们这才下等人呢,而且这人一看就是一个当家老爷,众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