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宗主,一听此次朝廷派来之人,乃是一皇子,自是特别谨慎,禅宗之人不外出,也不知这三皇子朝中地位,生怕得罪这人,惹出什么事端,宗主亲自接待,安排人准备最好房间,一应物事,无不以最好相待。
待到禅宗弟子收拾好房间,去请桓煜休息,桓煜别了宗主随那弟子而去,方回房眼见那弟子离去,又不安分,素日听说这君山内有一半月潭,形似半月,为山中清泉汇聚,那水甚是甘甜,夏日饮用最是享受,这便按耐不住,紧随那弟子身后就出了门,瞎摸着往禅宗后山方向而去。
半月潭离禅宗所在并不算远,按照方向摸索,倒还真叫桓煜摸了个着,眼见一方水潭,半月之形,老远都能感受到其清凉气息,水源更是清澈见底,桓煜知晓,这便是自己要寻之所在,一撩摆,蹲下身,掬了水送入口中,当真清凉甘甜,炎炎夏日,若能日日饮上一些,不失为一种享受。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桓煜正玩水玩的起劲,冷不防身后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
“咦?原来这里有人!”桓煜起身回头,就见一身穿黑衣之人立在身后不远处,看那人模样,怕是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十八九岁样子,只是这表情,也太清冷了些。“你是禅宗门人?”
“我是禅宗宗主座下九弟子。”听人不答反问,浊焰也不细究,老实回答。“你是何人。”
“原来如此。”桓煜一笑,也不立即回答,表情有一瞬间复杂闪过,很快恢复正常。“我嘛,我就是个闲人,听闻禅宗几日后有祭祀,特来观摩,又听闻这后山处有一半月潭,甚是美妙,这便忍不住先来感受一番。”
浊焰不语,谁人不知,禅宗所处君山,地形复杂,不得引领,难以进入,这人说的可是一点信服力也无,但是想来这人能正大光明在这禅宗内游荡,应该也不是什么宵小,往年禅宗祭祀也有外人前来,只是来历宗主从不明言,想来这人与那些人应是从同一处来,思及此,便没有要再与人说话的yù_wàng,转身就要回到自己打坐那处。
“诶诶,你怎么说走就走啊!”桓煜看人要走,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人。“你好歹说说你名为何!相识即是有缘,我最爱结交朋友,不如交个朋友啊!”
“浊焰!”浊焰本就少与人来往,与这素未平生之人更是没有攀谈yù_wàng,脚步微转,就要离开,却发现手臂被人抓了。“放手!”
“你说你,看着年纪不大,长的也是秀气如玉,名字取的倒也热情,这性子怎的这般清冷,你记住啊,我叫桓煜。”眼见着浊焰就要离开,桓煜知拦是拦不住,只好在人身后报了姓名,也不知那人听是没听进去。
第4章 祭祀
所谓祭祀,也不过大同小异,尤其对于禅宗来说,骨子里其实也不过是以此排场,让朝廷之人看个禅宗现下实力究竟,祭祀所需,前些时日已经备好,今日只需宗主率领门下众人,焚香拜过天地,再做一番陈词,便算完毕。
过了焚香礼,宗主亲作陈词,也无非就是勉励门下众弟子,诸如勤勉修行等等此类勉励之词,如此,众弟子便可悉数散去。
浊焰处在众弟子中,也随着人流散去,禅宗弟子服以蓝色为主,平日浊焰因体质原因,多穿黑色,今日时日特殊,不得不也换上蓝色衣衫,处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却不想方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唤其名。“浊焰!”
平日浊焰就少与禅宗其他弟子来往,此时听人唤其名,有些不明所以,转身一看,居然是那日半月潭所遇之人向自己走来,方才祭祀时,他与宗主平立,想来也确实身份不同,不好得罪,只是浊焰自觉与他并不算熟识,是以脚步停下,却也并没有言语,只静静看着那人。
“咦,怎的还是这般冷冰冰的,你我好歹也算是见过两次面的熟人了!”眨眼功夫桓煜已至浊焰身前,一张脸卯足了笑意,然而浊焰却似乎并不愿领情,自始至终都无只言片语,甚至脸上都没有多出一丝表情,只是桓煜脸皮厚,只当没看见浊焰这样子,自来熟的上前攀住浊焰肩膀。“那日你穿一身黑衣,已是秀气如玉,没曾想今日换了一身衣衫,更是明艳动人啊!”
“....”浊焰有些无语,虽然他自小在禅宗长大,未曾外出过,但是书总是读的不少的,若所记没错,明艳动人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吧,思及此,浊焰再也没了耐心,挥掉肩上手臂,再不停留,直接往回处而去,却不想方走两步,手臂又被人拽住,不得不回头看人,本是清冷的眼中,更添冷意。“放手!”
“诶诶你别生气,我放还不行么!”桓煜看人似真有点生气,只好将人放开,见浊焰要走,忙整个身体拦过去。“那你也别急着走啊,相识即是有缘,在下想与你交个朋友,你又何必这般急着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小师弟他不擅与人打交道,公子还是莫要难为于他!”浊焰正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抢了先,原来是虚衍大弟子苍箕。
“这位是?”桓煜本是纠缠浊焰正开心,却不想遭人打断,此时面对苍箕,显然心情没有了方才那般好,表情有些索然。
“在下禅宗宗主座下大弟子苍箕,公子有礼!”苍箕似乎没看见桓煜的表情变化,躬身便是一君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