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个人从门口往外走的背影,叶钱的第一反应是四下一瞥还好没看见猫的身影,应该是还抱着。
视线转回来停在那人背上,腿真长啊……他在脑子里感叹了一句。虽然人家穿着风衣,衣服下摆遮住了腿弯以上的部分,根本看不全乎,不过他走路是姿势就是莫名地给他一种腿长的感觉,长且直。
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外面的夜色里,叶钱才抬脚和大家一起出去,除了张警官和年轻警官,一起的还有另外俩,一共去了四个人。
警车上,张警官问他,“你爸爸每个月给你们送生活费这件事,除了你和奶奶还有谁知道吗?”
叶钱一愣,“您的意思是认识的人做的案?”
“不排除这个可能,要到现场去看一下才能具体判断。”张警官说。
那男人送钱的事他和沙子讲过,院子里的邻居也都知道,不可能是沙子,他们一下午都在一起,他也没想过会是院子里的人,他和那些邻居平时虽然没什么太多的交流,但一起住了这么些年,彼此也算知根知底,都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而且他爸送钱也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要存心有那心思早就动手了。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他家有钱,小偷又怎么会跑到他们那一片一看就不像有钱人住的地方偷东西,而且还只偷他家,只翻老太婆的房间。
仔细思索了一番,他才道:“张警官,我觉得应该不是熟人干的,知道这事的人很少,就我,我奶奶,和我们小院里住的那些人,他们人都挺好的,大家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不像是……”
他说到一半停了,张警官连忙追问:“怎么了?想起什么线索了?”
大家一起住了那么多年,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一个没什么劳动力的老太婆和一个还在读书的半大小子相依为命,就靠那点钱活下去,谁会面不改色地拿走他们所有的生活积蓄呢?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住的这栋楼的三楼几个月前刚搬来了一个新住户,二十多岁的样子,好像是什么流浪艺术家,每天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叶钱进进出出的总共也没见过他几次,所以一下子就把这人给漏掉了。如果说真是院子里的人干的,那可能也就这一个比较有嫌疑。
他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张警官在本子上记下,“嗯,这说不定是个很好的突破点,你再想想有别的什么没有。”
听他这么说老太婆在一边突然开口,“那个年轻人怪得很咧,有好几次我在楼下我就瞅见他盯着我看,问他瞅啥他也啥话都不说,说不定就是他偷了我的钱,一定是他偷的!肯定是他!我就觉得他贼眉鼠眼那样不是好人!警官你们一会帮我去他家里找找我的钱……”
折腾了一晚上,老太婆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怎么好,本来都眯着眼在休息,这会抓着一个可能偷她钱的人了又像打了鸡血似的乱叫,叶钱有些无奈,拉拉她,“你别胡乱诋毁别人了,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之前还硬说是我拿的呢,等张警官过去看看再说。”
老太婆撇开他的手,“你个小王八犊子,我老太婆怎么乱说了,不是你说的是他吗?你就是不想找回来,巴不得我没了钱被气死,你个没良心的小王八……”
眼看老太婆抹着眼睛又要哭,叶钱有些后悔自己多话,干脆转向一边闭着眼不再理她。
警车的汽笛声划破安静的夜空,开进院子的时候,许多屋里都亮起了灯,不少人裹着被子出来看。
上了二楼,把他们带到屋里打开灯,老太婆指着床底下,“警官,我这箱子就是搁这床底的,没有别人知道,他怎么就找进来了啊……”
一个人趴地上往下面看,突然转过来抬头看向众人,表情很是复杂,他叫了声张警官,“头儿……”
“怎么?”张警官也立刻跪在地上朝里看,伸手摸出一沓钱转头向叶钱和老太婆说:“这是不是你们丢的钱?”
“我的钱!”老太婆惊叫一声差点晕厥。
叶钱瞪大了眼睛张张嘴没说出话来,趴下往床底看,一大堆毛爷爷好好地躺在下面。他皱着眉,“不可能,我出门前上来看过,下面空空的根本没有这些。”
张警官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拍拍手,指着另外几个人说:“你去下面院子里守着,你们俩把这些钱弄出来,数数有多少。”
钱都是一万一沓的,数起来也很方便,点清了之后一共是三十六万四千四百块,没有看到那张银/行卡,除去那二十万和老太婆报的数字也还差了两万。
院子里的人干的,叶钱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一点。见他们去报警才偷偷把钱还了回来,不过估计也不太甘心,留了银/行卡和两万块。
老太婆抱着她的那堆钱涕泗横流,“够了我的钱回来了就好,谢天谢地哟我就知道我老太婆不会这么命苦……”
张警官走到门口检查了下门锁,又站到窗边四下看了看问:“你们这里的楼每一栋之间都是分开的?”
“嗯,每一栋只有唯一的一个楼梯口,要想窜楼必须得从下面院子过,”叶钱说:“张警官,我觉得是我们这栋楼里人偷的。”不然抱着那么大一堆钱从院里过,不可能没人看到。
“你们这栋楼里都住了哪些人?”张警官问。
叶钱想了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