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上好了药,又给二李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披在他肩上,安莫离推了推神情恍惚的二李疑惑的挑了挑眉。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他只是突然间清醒了,在清醒的同时心头又开始闷闷的痛而已。
他恨,恨当年死掉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他,弟弟样样比他好,早晚有一天会出人头地,可活下来的偏偏是最没用的自己,他怎能不恨?
安莫离皱眉,看二李一脸痛苦的样子就知道他在说谎,但他不想说,自己又不能逼他,于是只好转了个话题问道:“你这个时候回来,是掌柜的给你假了?”
“给假?”茫然,继而陡的惊呼着站起来,“完了完了,刚才掌柜的让我回来叫你去帮忙,我竟然给忘了。”哭死,这会儿掌柜的一定等急了也气极了吧?
安莫离哭笑不得,连这都能忘,他该说二李什么才好?“行了,你再急也没用,放心歇着吧,我这就去帮忙也没耽搁多长时间的。”
“可你怎么能干那种粗活?”二李还是急的想跳脚,在将小离救回来的那天他就仔细看过小离的手,纤长的手指莹白如玉,一个茧子都找不到,想必小离的家不是大富就是大贵,养尊处优的少爷别说干活,也许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怎么就干不得粗活了?想当年小爷也是位八面玲珑的……店小二。”拍了拍二李的肩膀,安莫离转身走出了屋子,店小二可是他的第一份职业呢。
身后囧囧有神的二李对着落荡荡的门口发呆。
骗人的吧?小离会是店小二?打死他都不相信!
不管二李相不相信,安莫离都熟门熟路的穿戴起了店小二的职业装,正式踏上了替岗之路。
只见他头顶布帽紧扣,腰间围着干净的白围裙,肩头再搭着条长抹布,端起托盘直往二楼而去。
那轻快的腿脚和脸上不浓不淡刚刚好让人心情愉悦的微笑,再配着半顷身稳稳端着托盘灵巧游走于众多食客之间眨眼间登上二楼的利落背影,直看得一众八方阁里的老少爷们们目瞪口呆。
说实话,他们也和二李一样都不太看好让小离过来帮忙,毕竟人家左看右看也不是个会干粗活的人,不说别的,只瞧瞧人家身上那份隐隐透出来的气度,两个字,超然,他们肚子里没有墨水也说不出啥好听的,反正就是和大地方来的贵族很相像,绝绝对对看着就高人一等。
可眼前恨不能叫人自戳双眼的一幕算怎么回子事?这堪比专业店小二的仪表真是太太太太特么让人无语了。
望天,若连贵公子都能比店小二做的还像店小二,天底下还有他们的活路了吗?不带这样欺负穷苦人的好不好?!
看不到后方赤果果飘来的幽怨小眼神,安莫离端着盘子稳当当走到了雅间门前,“客官,酒来了。”站在门外低声开口,但凡在雅间吃饭的人都不喜欢被人打扰,不经问寻就冒然进去,既不礼貌也会担上无形的风险。
比如说看到不该看的,或者听到不该听的,贵族想弄死一个店小二比掐死只蚂蚁还容易,这一点,他在前生就深有体会了。
话音才落,房门被人由里面打开,开门的男子上下打量了安莫离一番之后才闪身让开,但警惕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安莫离的身体。
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人紧紧盯着,安莫离手脚麻利的将酒壶放到桌前,微笑着抬头,“这是本店上等佳酿回春斜阳,请贵官慢用。”话落退后半步,转身正想走,手腕上猛然袭来一股重力,硬生生止住了安莫离的脚步。
“你是谁派来的?说!”扣着安莫离手腕的男子横眉立目,英挺的眉眼间煞气逼人,大有安莫离不说就一刀结果了他的架式。
安莫离想翻白眼,有必要小心到这份上吗?“我只是个店小二。”
“店小二?”男子冷笑,“谁家的店小二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再瞧你这皮肤,白晰嫩滑,整天劳累的店小二要都似你这般岂不可笑?”
“我第一天当店小二不成吗?”忍着怒气,安莫离全当自己没听到白晰嫩滑四个大字,若不是再一次被界线之门坑了,他也不会这么年少这么细皮嫩肉看起来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好不好?
“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准保安莫离不会逃开,男子朝坐在上位的男人请示道:“主子,可否允许属下将人带走审问?”
喂喂喂?说抓就抓也就罢了,怎么还想着绑走了再屈打成招不成?
愤愤然转头,安莫离正想对着男子的主人说点什么,却猛的脸色一僵傻在了当场。
高坐在上首眼含轻笑的男人有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玉鼻挺翘,淡粉色的朱唇仿若樱花般迷人,他慵懒的以手支额闲闲而视,神态如诗如画诱人沉沦,似乎只要他想,这世上就没有能逃得开他魔力的人,无论男女。
心口狂跳,安莫离下意识垂下眼帘,该死的沐千风怎么会在这里?
提起沐千风,世俗界里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两大强国之一东明国的战神将军,既然称他为战神自然是夸赞他战无一败的战绩了,可使他家喻户晓的事情偏偏不是他傲人的战绩,而是他荒唐的fēng_liú史。
据传,沐千风强了自己的亲弟弟为男妾,霸了父亲的继妻当姨娘,十八岁攻打越山国时,更是直接抢了越山国的太子于大殿之上行云雨之事。
注意,重点不在于沐千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