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有一个小小的圆桌,安远长期在那里席地而坐,靠着圆桌自饮自酌。
可是那桌子比想的那个还要再小一点。
还有很多,安远曾经电话里提到过的,挂在墙上的画,角落里的灯,那个常年没有工作过的电视,还有很多很多,舒岩都很熟悉,又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可是这样的一点不一样让舒岩很踏实,他们彼此终于不再是只存在于电话里的情人。
在认真的查看过每个房间后,舒岩决定把酒柜放在书房。其实严格上来说,那算不上书房,里面摆着床,看床单的花纹,显然是女孩子用过的,还有一个衣柜,打开以后还有一些零星的衣服,想是对方走的时候被舍弃掉的。如果不是满墙的书和一个立在一边的画架,这完全就就是个女孩子的闺房。
安远曾经和舒岩打过招呼,他说这是表妹之前住的房间,因为房子并不大,她来的时候只好把书房让给她住,还给她临时置办了家具,走的时候表妹自然是风卷残云,能拿走的拿走,拿不走的就毁掉,安远苦笑着说也许在她眼里这算是爱憎分明吧。
床和衣柜安远说都是要处理掉的,这里依然恢复成书房的样子,偶尔也会在这边画画,舒岩想酒柜不如就放在这里,地方够宽敞不说,安远和他还可以边看书聊天边小酌一番,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大概确定了位置,舒岩就开始测量尺寸。可能真的是太专心了,他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所以当他回头发现一个阿姨年纪的女人站在书房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时候,舒岩吓了一跳。
“你是谁?”阿姨有一点口音,并不重,但是也足够让人听出她并不是本地人。
“阿姨您好。”舒岩打了个招呼,“请问您是怎么进来的。”
“我还想问你怎么进来的呢?!”阿姨的声音拔高了两度,“你是谁?你还没有回答我。”
舒岩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他不能逃走,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我叫舒岩。”
“舒岩……”阿姨自言自语的重复了这两个字。
“那个请问您是……”
“我?”阿姨把腰板又挺了挺,她抬着头看着舒岩说:
“我是安远的母亲。”
果然。舒岩的心跳的很快,他从未想过与安远的妈妈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其实舒岩从未想过有面对安远家人的一天。
“现在换你回答我了。”安远的妈妈一步一步的走近舒岩,她个子并不高,但是很有压迫感,齐耳的短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她的眼睛像极了安远,目光凌厉,显不出温柔。
此刻安远的妈妈站在舒岩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
“你和安远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