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心仪正在绣花,绣得是一个荷包。
荷包上是一朵栩栩如生的血莲花。
徒心心凑过头去看,啧啧两声,“这可是风铃夜渡的图腾哦。心仪姐姐,你要改投他人门下啊?”
徒心仪瞪了她一眼,“就你喜欢多嘴。”
徒心心感慨一声,“真没想到顾念晴居然会是叶长笺,世事无常啊。”
徒心仪道:“外人把他说得三头六臂,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他不是和我们一样吗,一张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两只耳朵。”
徒心心道:“嗯。徒心仪同学觉悟很高,夫子我深感欣慰。”
徒心仪白她一眼,“就你会说话。”她说着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道:“风铃夜渡尚未进犯我们,徒山不愿与之开战,宗主与大师姐前去云山、萧氏谈判,为何迟迟不归?”
与此同时,一个女弟子急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道:“师姐!门外……门外来了好多人!”
几人迅速往外奔去。
“哐,哐,哐!”
防御结界破碎。
此时已值夜半,萧氏、云氏、演武堂的人皆手握火把,腰悬佩剑,杀气腾腾。
为首的飞鸢十四卫的三卫,膀大腰圆的云十一,面容冷肃的云五,尖嘴猴腮的云三。
徒心心笑道:“稀客啊。今儿吹的是什么风,竟然把鼎鼎大名的飞鸢十四卫吹到徒山。”
她的声音娇嫩婉转,让人心生好感。
云十一声如洪钟,对她道:“如今叶长笺卷土重来,我云山、萧氏身先士卒,而你徒山与唐门却躲在背后,畏畏缩缩。宗主明鉴,已查明你徒山世家与风铃夜渡暗通款曲,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徒心仪“呸”了一身,斥道:“我徒山世家个个都是冰清玉洁的修真弟子,岂容你这满肚肥肠的浑人胡说八道!”
云十一哈哈大笑,震得人耳内嗡嗡大响,他突然伸出手隔空一抓,手上多了一个尚未刺绣完毕的荷包,一朵血莲煞是惹眼。
徒心仪心下一跳,下意识去摸袖子,果不其然,里面的荷包已然不见。
云十一戏谑道:“证据确凿,还敢抵赖?”
徒心心笑嘻嘻道:“你要如何?”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徒心心一直面带微笑,是以云十一道:“我瞧你这小娘子是个识时务,懂大体的!我四大世家一直亲如兄妹,本不必如此刀剑相向,无奈风铃夜渡一直挑拨离间,从中作梗,破坏我们的关系。只要你们归顺于云山世家,共同讨伐风铃夜渡,那么过往就一笔勾销,如何?”
他说着右手掐诀,荷包“腾”得燃烧起来,不一会便化为灰烬。
徒心心叹了一口气,“我徒山医宗向来与世无争,为何云宗主苦苦相逼?”
云十一脸色有些不好看,道:“徒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
徒山在四大世家里实力最弱,只因其修持医道,极少斩杀妖邪,并不擅长斗法拼杀。
徒心心道:“只要我们投降,归顺于云山,以云宗主马首是瞻,你们就会放过我们,是吗?”
一个女弟子急道:“师姐,你在说什么?”
徒心心却没理她。
云十一哈哈大笑,“嗯,不错!”
徒心心道:“是否以后云宗主说让我们做什么,我们便做什么,听其差遣,任劳任怨?”
云十一道:“他乃上位者,我们这些门人,自当如此。”
徒心心理了理秀发,柔柔一笑,“那么请你转告云宗主,他的一番美意,徒山心领了。”
云十一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徒心仪冷然喝道:“我徒山世家虽为皆女流之辈,但也有几分铮铮傲骨。绝技不会趋炎附势,向尔等贼子投降!”
云十一森然道:“那么你们是接战了?徒姑娘,恕我直言,一旦开战,恐怕你们一个也活不过明天!这徒山景致如此优美,你们舍得倾覆它吗?”
徒心心微微一笑,道:“即使今日,用我们一身鲜血染红徒山,那又何妨?也好过卑躬屈膝做你们的奴隶!”
徒心仪高声道:“你若要战,那便战!徒山世家的女儿们,绝不投降!”
徒山众人异口同声喝道:“血染徒山,宁死不降!”
云十一仰天大笑,“好,好,好!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你们今天,注定都得葬身徒山!”
一道尖利的口哨声辄起,似乎是信号。
萧氏丹宗的弟子皆弯弓搭箭。
箭失上带着火焰。
云山心宗的弟子手拎油桶,“哗啦哗啦”地一路倒油。
又是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箭失带着火焰落入草地里,一遇到煤油,便化为熊熊烈火,火势蔓延迅速,不消一刻,花田便成一片火海。
“啪嗒,啪嗒”
十几位女弟子中箭倒下。
徒心心脸色惨白,突然道:“等等……我后悔了,我投降,我投降!”
她一边颤抖着身子,一边朝云十一走去。
云十一得意极了,张开双手,正欲揽过她。
徒心心揭下自己的面纱,那是一张秀美绝俗的脸,云十一眼中逐渐涌上贪婪之色。
徒心心甜甜地对他微笑,道:“人家送你一个见面礼。”
云十一眼里透着淫邪,问:“小蹄子,是什么?”
徒心心伸手摸进袖口,“你会喜欢的。”
她微笑着,迅雷不及掩耳地摸出袖中短匕,猛地刺入云十一胸口。
鲜血溅上徒心心白如美玉的脸颊,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