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晚上苏若穿着浴袍出门的样子。同样的酒店,同样的房间,他就躺在床上,浴袍还系在腰上,私处遮在阴影里,他的腿被迫大张着,一双长腿坚韧有力,被人高高架在肩膀上。苏若啊啊的呻吟着,音色略带沙哑,婉转勾人。
他双手被红色的领带绑了起来,是暗红色条纹的那条。他挣扎着,眼里有氤氲的水雾,神色迷乱。
有人走过去抚摸他,凑在他唇边,像是要吻他。那人的脸像是林清,后来又变成了陈琰在。苏若抬眼,迷乱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往日的漠然倦怠,慢慢竟变成了鄙夷厌弃。
他说,我有过那么多经纪人,而你……是最让我恶心的一个。
原来亲吻他的人,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启安自己。
他骤然觉得冰冷彻骨,紧接着,浑身开始抽痛起来。有人在他身上拳打脚踢,巨大的力道像是要把内脏都震碎。他蜷缩在地上,抬头看到黑暗的巷子里,苏若搂着男人吻得如火如荼。苏若偶尔一瞥看到他,却像是没看到一般冷冷的错开。
启安闭上眼,然后一个酒瓶摔在他面前。巷子里酒气弥漫,有男人踩在他的头上大骂,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畜生!我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酒瓶砸在他的脑袋上,他的头开始流血。他被送到医院,医院拿着化验单沉痛的看着他。真可怜啊,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果我是他,干脆死了算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有人这样说着,然后这个声音渐渐扩大,充斥了整个梦境。
……
启安惊醒的时候,苏若依然没有回来。他从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他本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几个小时。他起来倒了一杯凉水,咕噜咕噜喝了,回到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
荣格说,梦是无意识的、心灵自发的和没有扭曲的产物。原来这么多年,那些灰暗的记忆,他仍旧没有忘记。
……
第二天一早,启安把车还了,与苏若和林清摄像四人打车去了机场。剧组在机场集合,刚一出现,就引来了围观。两天不见,他简直憔悴的没了人形,浑身上下缠了好几处绷带,脸色青白,眼底青黑,活似一个重病患者。
“我的安哥哥,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呀?怎么把脑袋撞成这样?”安可凑过来开他玩笑。
启安苦笑,半真半假玩笑道,“我的安妹妹呀,哥哥我真是想不开了怎么办”
两个人名字里都有个安字,这么一叫,倒好似真成了兄妹。安可被启安的语气逗得直捂嘴笑,笑了一会拍他肩膀,“你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启安周围围了不少人,启安无奈解释给大家,“周五那天去doown,晚上特别倒霉,遇到打劫的黑人了。那些人看我没钱,就把我揍了一顿。”
边上几个小姑娘都惊呼起来,连连感叹,美国真是好危险。
常务和助理把大家的行李托运,票也换好了,就招呼大家去安检登记。启安这才摆脱了众人的围观。不过顶着一圈绷带,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上飞机的时候,空姐还特地过来询问,有没有什么特殊需要。
飞机是个小飞机,原本人就不是很多。后半部分几乎被剧组包机。
苏若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带着大耳机,歪着头闭目假寐。启安在他旁边坐下,不敢去打扰他。
隔着一个走廊,坐着安可和她的经纪人刘姐。安可探着身子和他聊天。“你伤的严重不严重?你这种身板,遇到打劫的就赶快跑呀,怎么还让人揍了一顿。”
启安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小声说,“我虽然看着瘦,都是工作累的。以前我也经常锻炼的啊。虽说没有八块腹肌,六块总也是有的。”
安可一幅明显不相信的样子,“真的假的呀,我才不信。有本事露出来让我看看呀?”
启安笑说,“非礼勿视。”
安可切了一声,“没有就是没有嘛。”
过了会,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道,“你大晚上一个人出门?你家苏大明星呢,你怎么舍得离了他?你伤这么重,他倒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启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那时候我们没在一起。”
安可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撒谎一眼就让人看出来了。”她叹了口气,在启安耳旁说,“有人啊……天生冷血。你这个经纪人,当得真不值。”
启安垂着眼睛,笑笑带过。
没有人会知道,他有多渴望陪在苏若身边。即使对苏若来说,他是一个如此卑微而可有可无的存在。
……
六个小时的飞机,剧组从纽约来到洛杉矶。
常务记得帮苏若预定了单间,启安也自己住了一间屋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拿他头上的绷带开玩笑。启安借口头晕,早早溜回房间。空荡荡的房间,旁边的床位再也不会又苏若躺在上面。他吃了一颗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十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敲他的房门。那咚咚的声响,在启安昏沉的意识里,仿佛是一场幻觉。
……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坐着剧组的巴车去片场。苏若向来起的晚,上车的时候还一幅昏昏欲睡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