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眀“咣当”踢出一声,脚尖落在尹然的课桌腿上,以此止了对方的话语,同时冷脸对向前方,问:“行不行?”
尹然看着他的脸色,闷声点点头,于是两人下课后便遛烟的没了影。
宿舍里也不见他人,尹然是个少有同学理睬的人,如今能有个朋友上他这里玩,他表现的相当好客,拿出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零食递给对方。
少眀坐在椅子上,摇头表不要,尹然见他这样,不解的问:“你最近一直没精神,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吧,就像以前我拉不好琴会跟你说一样,至少能好受些。”
少眀没正面回话,只说:“我想住学校。”
“哦……是爸妈不肯吗?”尹然自以为是的问,却令对方点点头。
“那没事,你跟他们好好说,说你先自立一段时间,费用自己承担,反正也不贵,我们打小时工就能赚回来。”他边说边拆开手中的零食,再次伸向前方:“吃吧,我爸旅游带给我的,很好吃。”看着对方拿起一块,他笑了笑又再次说回正题:“不过,现在要床位也难,起码等到下学期,你要是决定了,下学期跟我一起住,我现在的室友都比我大两届,估计明年他们就不住校了,所以你趁现在好好跟你爸妈谈谈。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读大学住校是必要的。”
他说的有板有眼,少眀则听的心不在焉,吃完手上的东西反倒打出个小哈欠,说:“我困了,在你这睡一会。”
“嗯,好。”尹然着手理床铺,将床上的衣物丢去一边,而后展开被子笑说:“你别嫌我,我,我,经常晒被子的……”
少眀不搭他的话,脱了外套和鞋袜便爬上床铺,倒头就睡。尹然则抓抓脑袋,看看他再看看旁处后,悻悻然坐去椅子上,默声看书。可是没安静多久,少眀的手机铃响了,他不接,任其响动。尹然好奇地探头张望,认为对方应该睡着了,所以也就不管不顾不理会,只等着铃声自动停止。
少眀一直睡到晚间都未醒来,尹然也因此憋着不吃饭,只用零食果腹。但同寝的室友则陆续回到宿舍,其中一人没在意的抬头一看,便“哟!”着惊问:“谁啊?新面孔。”
之前见过少眀的那人趁机笑答:“尹然的小基友。”
“哈?”
“不是不是。”尹然脸色渐红,慌忙摆手说明:“他是我同学,今天困了就来这里睡一会。”
室友并不反驳,只是探头望望,眼一瞥的看到床沿处搭着的外套,嘴型则张合的挺惊叹,但也没多言语,只问:“他手好了?”
“嗯,好了,没什么事,可以拉琴。”
那人一笑,理出几件脏衣裤,拿了个大盆去厕所洗衣。没过多久,另一位也照样跟出,他们一走,邱少眀便立时醒来,尹然见他是副朦朦胧胧的状态,站起身问他:“你饿吗?我们去食堂看看有没有饭菜。哦,刚才手机响了两回,你回个电吧。我去给你打块湿毛巾擦脸。”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手拿毛巾,他来到厕所边的盥洗室,两位学长正在那里洗衣聊天,神情很是高涨,嘴里念叨着:“我也发现了,超有钱。”
忽见尹然走近,便笑着看他,并且笑微微的很是隐秘。
尹然不解地回看他们,又看看自己周身没什么不对劲。而学长则笑出一声,对他发话道:“尹然,和你住了快一年,哥我劝你一句,别和你的小基友走太近。”
“?”尹然皱眉,辩道:“他是我同学……”
“嗯,不管是普通朋友还是好朋友,你都陪不起他。”
“嗯?”
“今天这一身,加上上回那一身,你知道要多少钱吗?光那件外套,就是个大4位数。那小弟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否则怎么供得起他?”
“不会。”尹然笑了,说:“仿冒的,他没钱,连学费都是贷款的。”
“我姐就是做外贸的,我会看不出什么是仿的?那衣服上的logo和钮钉,看得我手痒,正宗外国货,国内别说仿了,连a货b货都没有,代购都不一定能淘到。”
“……”
“再说了,现在有钱人家的家教都挺严,让子女自己负担学费的事也是有的。”说到此,学长探近尹然,低声猜测:“他要不是富二代,那这钱可来得不正当,你更加要小心。”
“……”
“还有那伤——”学长站直后继续洗衣,缓缓摇着脑袋说:“也伤得蹊跷,你自己多掂量。”
尹然别别扭扭的听完一席话,心里不是滋味地打湿一条毛巾,而后颇为不平地走出盥洗室,觉得自己的朋友被人说了坏话。
怎么能这样说一个只见过两回的人呢?他们一点都不了解……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个音乐视频,动心了
☆、醉生方知梦死
尹然走回寝室时,邱少眀已爬下床,站在屋子中央看四周,神情也恢复了些许精神气。用冷毛巾撸上一把脸面后,他穿起外套往外走,边走边说:“我们去外面吃,我请你。”
“啊?你请我?”尹然很是奇怪地跟随其后,因为平日被“揩油”惯了,对方偶尔施舍一次的好,却令尹然不自在的很,更何况施好还分两阶段——他们吃完晚餐,少眀便闷声不吭的自行带路,领着尹然去酒吧。
尹然是个乖宝宝,平日烟酒不沾,不近女色,活出了没滋美味的20年。如今骤然面对繁华世界,他一只脚落在外面,就是死了心的不肯跟进。
少眀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