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长恭语塞。
“你可真黑啊,不愧是我相公!”拓跋容儿笑道,一脸的幸福样。
看着这两口子做甜蜜状,高长恭有想掀桌的冲动,不过——这宇文觉是宇文邕的三哥,不好好招待,恐怕宇文邕会和他翻脸。
突然,高长恭皱了皱眉头,他自己比宇文邕年长三岁,宇文觉只比宇文邕年长一岁,那他叫跟着宇文邕叫,岂不是太吃亏了。
“公子,这是那位小公子的兄长?放心吧,我会好生照顾的,你就安心回去吧。”李妍心里乐道,这小公子的兄长都来了,公子的事八成也就成了。
宇文觉见高长恭一脸阴郁的表情,不好说什么,只是对李妍点了点头,证明自己的身份。
拓跋容儿从小便是家中娇惯着的千金小姐,对于这种小户人家的生活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一次算是满足了她多年来的心愿了,很快便熟门熟路的和李妍聊了起来,加上李妍已经生育过,所以不乏有请教之意。
“你们就在这暂且住下,我要回去了。”
高长恭和郑氏夫妻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策马离开,留下宇文觉夫妇在这里。
郑氏夫妻向来待人和善,如今这又是关系到他们家公子的终生大事,对宇文觉夫妇可是照顾有加,连同着郑氏夫妻的一双儿女也是一样,对这两位新来的房客喜爱得不得了。
白嫩的小手拉着拓跋容儿的衣角,央求的目光看着她,让拓跋容儿有种想晕过去的冲动——其实小孩子也不是那么可爱的,尤其是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乖啊,姐姐一会陪你们好不好,我现在困了,要去休息。”
“不嘛不嘛,姐姐给我们讲故事。”郑云儿撒娇的拉着拓跋容儿不肯放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云儿乖啊,和哥哥玩去,一会我再来给你们说好吗?”
拓跋容儿后悔了,是因为为什么一时兴起就给这两兄妹说起了关于长安城的事,结果现在这两人缠着她不放了,弄得她现在的苦不堪言啊。
郑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想拉也不好拉,因为从小宠着的,父母也把他们兄妹视作心头肉掌中宝,尤其是这个妹妹,如今还真不好说什么。
“你们两个小鬼,没看见姐姐现在有宝宝了吗?还一直缠着我,以后宝宝生出来,不给你们做弟弟妹妹了!”拓跋容儿了解这两个小孩的心思,喜欢小孩子嘛,就用这个来威胁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
郑家兄妹果然犹豫了,最后郑云儿妥协了,不缠着拓跋容儿讲故事了,但是却丢下一句话,“姐姐,你生了宝宝之后还得继续给我们讲故事。”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找其他人玩吧。”
终于解放了,拓跋容儿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回房去,恰好看到自己相公在房间里做账本——真的是辛苦他了,来到这外面,什么都得自己做,虽然高长恭那个家伙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皇家从小教养出来的,不习惯要别人养着,寄人篱下,所以,她明白宇文觉心里的想法。
只是,若真的在这闹市中安家,他们的身份不会暴露吗?
思绪回到两个月前,那日宇文毓带着宇文邕和宇文宪急急忙忙的跑到他们的寝宫去,一开口就是让他们快点离开长安。
他们俩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知道宇文护不会放过他们夫妻俩,但是绝不会想到来得这么快,只能说——宇文护太心切了。
接下来便是找替身的事,拓跋容儿带有身孕,他们若是要让她走,势必只能也找一个孕妇来代替,但是……
为了此事,几兄弟纠结了几番,最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一户贫民家中,正好有一位身怀六甲,但是已经死了的妇人,他们安排好她家人的生活之后,将人带走了,这姑娘是未婚先孕,在民间本就是出格之事,这会儿,那老两口是既心疼有着急的,不过眼神不太好,耳朵也不太好,宇文邕他们才放心的把尸身带走。
万事俱备,只待宇文护下手了,那天他们差点也丧生火海,幸好宇文觉反应机敏,知道寝宫中有一条密道,两人便从密道逃出,直奔宇文邕府里。
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有身孕的人也不注意一点。”宇文觉发现拓跋容儿站在外面,傻乎乎的样子,嗔道。
“我发现我真是嫁了一个好相公。”拓跋容儿笑道,没有在意刚才宇文觉的话。
“噗,好了,瞧你说的。”
“觉,我有点想家了,我在想,我娘他们是不是很伤心啊。”
宇文觉知道拓跋容儿很想家,但是,如今他们已经是“死人”了,过去的事情不宜再提,改头换面是必然的,就连姓名也不得不换。
“记住,你现在是元容儿,我是郁觉,不能再提过去的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宇文觉说道,在郑氏夫妻这里,他们一直没有用本命,宇文是周朝的国姓,这百姓都知道,他们不能暴露了。
拓跋容儿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了。”
高长恭户是不是来这里一趟,反正又不是很远,与其在皇宫那边看皇叔们之间的斗争,还不如在这里和宇文觉斗嘴呢?再说了,对了,如今他九叔叔登上了皇位,前一个皇叔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管他的呢,不管他的事,只不过——下次打仗还得去。
日子久了,宇文觉对高长恭的印象倒是没有初见时那么坏了,也不是说初见的时候很坏,只是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