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何。”临水甩甩袖子,“总要付出代价的,不能你们就不付出代价不是吗?”
“你真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临水笑了一下,饶有趣味,“我跟人都成亲了,你们都一声不吭,难道是我比较高贵?”
他厉声道:“你怕凌夜看到你做的事情,就打伤了他,让他没有能力去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青君是你杀的?”
青君是大公子杀的?凤行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了,错综复杂的关系绕的他头疼。
“二哥是骄傲。”临水冷笑,“可是也太骄傲了,他这两千年就在南征北战,几乎没有时间修炼,说什麽战神,可笑,我要是愿意,能将他立毙掌下。”
凤行退後一步,被临水的话吓了一跳,立毙掌下,果然差距这麽大吗?
“二哥跟青君打了千年,都是不分伯仲,上次青君却溃不成军。”临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人帮忙,他就那麽容易斩杀了青君?”
凤行觉得临水真可怕,青君被斩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可是临夜那天传递消息的时候他却表现的那般震惊,真的像第一次知道消息。
他甚至记得临水的手抖了一下!
临水到底有多会做戏啊,或者说多讳莫如深啊,五百年了,他们形影不离五百年了,可是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临水的性格与脾气。
他恍恍惚惚地想,却撞到了什麽,回过头去才发现是大公子。
“给我。”大公子瞥了他一眼,结果临花,声音倒是温和多了,摸了摸临花的皮毛,哥回来了,醒醒,还记得哥哥吗?”
他叫的很温柔,凤行都差点被感动了,斑斓山这个妖孽遍地的地方,找到一个有血性的多不容易啊。
“别装好哥哥了。”临水笑笑,“你为一己之私杀了青君而已,还要推到二哥头上,现在上三界在找他抵命,你回来是想让他少受苦呢还是想把他交给神界,替你承担责任呢?”
“青君分明是你杀的。”临镜大怒,“兴柔君也是你杀的,你敢说你不是因为恨青君,才杀了他,推到二弟身上?”
“不是我。”临水不屑地说,“我若想杀青君早杀了,那天我……那天我回来路过墨界,看到他跟二哥打架,就顺手帮了点忙而已。”
他甩了甩袖子:“我说过,踩过我的东西,我必踩回去,但都是堂堂正正的,我杀了兴柔君,别的事情却一概不知。”
临镜没有讲话,他身後的大侍君却脱口而出:“谁信你?你才还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
临水嗤笑一声:“说的好像我要你们相信似的。”
他敛眉肃然道:“你是个什麽东西?也敢这麽跟我回话!”
那个侍君却不买他的帐,愤然出口:“你就是恨青君当年羞辱过你,让你生了个杂种出来,就伺机杀了他。”
难道临水其实是跟青君生的小孩?凤行抑郁地想,难怪叫碧火呢,青君的碧与临水的火。
“你这次撺掇五殿下,就是想侮辱二殿下。”凤行胆战心惊地想,这个侍君简直是不怕死啊,“你以为二殿下生了,你就会高贵了?”
凤行想的肝胆俱颤,就怕临水大怒之下开杀戒,谁知道临水居然不动声色。
“二哥那麽高贵,当然不能生小孩,那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啊。”临水笑笑,“我天生就贱,所以要被一辈子钉在耻辱柱上,出了斑斓山所有人都在笑话,魔界的三皇子其实就是个娘们,专门养些野种。”
他慢条斯理地在袖子上整理那片云痕:“他出身好,生下来就龙尊凤贵的,哪像我像一只野狼,爬到现在大家也瞧不起,像现在,大哥听说他要生子,就急的冒火了,我那会儿跪下来求都没用。”
“生就生吧,我认命了。生了又不让我养,发配给二哥做坐骑。”凤行觉得临水疯了,这麽私密的话都当著侍君说出来了,“我求你,求父皇,求啊求啊,能把他留下来了,他告诉我,他不想跟我在一起受苦,他喜欢二哥那里。”
“我嫉妒啊。”临水的眼睛里轻轻浅浅的,“他这般尊贵,出了事,那麽多人为他在所不惜,我怎麽会不嫉妒,,嫉妒的恨不得吃了他。”
凤行想把他拉回来,谁知道临水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哥,你是不是就想听到我这麽说?说我恨二哥恨得吃了他,然後把他给你?”
他扬起袖子,里面一只睡得正香的黄乘兽,眼角的白花肆意张扬,像一团雪,显得一股妖媚的味道。
凤行往大公子身後的侍君手上看去,定睛再看,那哪里还是黄乘兽,不过是一只普通的花豹,连眼角的花都消失了。
“大哥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什麽都不知道啊?”临水大笑,“你以为你们那堆肮脏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吗?我花了这麽多功夫,才把你骗回来!”
百花杀 17 白首相知尤按剑
“骗我回来?”大公子蹙眉,他的长发突然飞扬起来,周身飓风呼啸,金色的枫叶堆得金灿灿的,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看起来气势汹汹。
凤行终於知道临水为什麽去换衣服了,他的袖子宽大柔软,散开的时候有著优雅的弧度,像是最尊贵的公子,连开杀戒的时候都是。
那袖子在半空中像一把折扇一样,柔软妙曼,却像刀一样的锐利,那些枫叶被切得连粉末都不见了。
“我请你,你又不肯回来,只好辛苦一下二哥了。”临水笑笑,“临夜说他将你拦下了,我还当你识破了,不打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