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有些自己格外在乎的东西,一旦触碰底线,立马翻脸不留情。
“我把妹妹嫁给你,可不能嫁给一个废物。”曜奕黑色的眼睛里咄咄逼人,“你真的无法说服他麽?我是很诚心地盟约的。”
临水那个小兔崽子真是了不得啊,算无遗漏,把东西算的好好的,临花心里有点心酸,明明以前那麽皮的,怎麽一眨眼就能这麽聪明了呢。
他垂下眼睛,做出伤心的样子:“我可以说服他的。”他犹豫了一下,“只是可能要您牺牲的更多点了。”
幽冥王斩钉截铁:“只要不是成为附庸,本王都愿意考虑。”
他还真是铁了心要盟约,大概是猜出临水如今的目的了吧,临花对他生出了一股淡淡的钦佩,从他们去找青君,到如今的大战,一环套著一环,连将离都骗了,这个少年却猜出了他们真正的用意。
临花点点头,有点疲倦:“好吧,我尽量想点办法,给我一周时间。”
“我爱墓陵,不希望最後亲手杀了他,包括你。”
曜奕也点点头,调整了一下笑容,迎著阳光往公主那边走去了,他身後的临花垂下眸子,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微微动了动,轻轻将它抽了出来。
海洋的短信界面上只有一句话。
生日快乐,送你一份大礼。
百花殺 74 引罷杯酒何處歸
云穷夜月冷千山,却是燕燕轻盈,莺莺娇软,早已名存实亡的魔宫从未迎接过如此浩大的娘子军,一时香花脂粉香气盈天,连侍君都受不了了。
这群燕燕莺莺花花草草自然是芙蓉带来的,二殿下……fēng_liú无暇,女孩子多的像是云朵,那麽多那麽多的聚拢在一起,长裙如云,秀发如波,如水一样的美人到处都是。
这麽一群娇软的生物,直直地冲到了魔宫里,芙蓉走在最前面,穿着一套繁复的七层纱衣,逶迤数丈,红色的裙摆像是黑蛇长信,摩擦着地板嘶嘶作响。
魔君就端坐在魔宫里,芙蓉第一个进去,自然第一眼也便看到了他,对方低着头喝茶,黑色的长发半遮住脸颊,穿了一身白衣,似是听到了动静,微微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却让芙蓉心里突突直跳,她虽然从小跟着临花,可是一者魔君两兄弟感情并不热络,见面的机会少,一者魔君很少出斑斓山,所以她从未见过魔君。
那是一张刀刻斧雕样的脸,每一根线条都那麽坚硬冰冷,可是组合起来那麽俊朗,只是远远看一眼,便觉得,这张脸天生就该是端坐在王座之上的。
妖魔界的妖魔天生一张好脸,她见过无数出拔的美人,有清秀出尘的也有妖艳妖妖的,更有那种纯爷们坚硬的,可是她没有见过这样英俊的脸,好像每个少女花期时深夜不可说出现的那张脸,代表了她们最深的春闺情怀。
他端着一杯茶,那是骨瓷的杯子,细白精致,而他的手是淡淡的古铜色,两色相应,莫名的有种qíng_sè感,可是他的那张脸那样的端庄冰冷,於是又有了肃穆的禁欲。
性的诱惑与拒绝两种气质,在他身上结合的很完美,甚至可以说天衣无缝。
这样的魔君……太出乎意料了,她简直有点明白,为什麽临花那样力劝她降服。
她停顿在门口,她身後的女孩子不明所以,跟着停下,却在叽叽喳喳彼此交换着意见,嘈嘈杂杂。
“不要太吵。”
魔君悠悠地喝茶,他在人间的时候,性子又燥又凶悍,但是到了魔界,就安静了,多数时候都默默不言,偶尔才懒洋洋地讲两句话。
这次因为临花行踪咋现,他直接就来了魔宫,倒没有按照皇子时的喜好住在东之碧玉,而是直接住在了北边药珠,芙蓉听说那里曾经是大公子的寝宫,还以为里面像长生宫一样奢华,谁知道来了这里,才发现这里空荡荡的,只是粗放着几个木桌椅。
只有几个木桌椅,魔君坐在了上座,於是还剩下了那麽一两个摆在身边,芙蓉自然是不敢讨座的,老老实实地跪着。
她这次旖旎出行,王城里的女孩子几乎都带出来了,玫瑰百合海棠美人芭蕉初梨碧桃等等美人带了一堆,现在都跪在药珠宫前。
她生平只服执羽君,会有这麽老实的时候,不过是因为执羽君与幽冥王结盟派遣了使者过来,却被魔君恶狠狠地拒绝了。
她觉得她清楚这个魔君险恶的用心,想利用这次机会把二殿下困在幽冥界再也不回来,或者直接死在那里,不过她不怕。
只要她在,她总会想出办法让他回来的。
想到那个男子的时候,她心里有点暖,横生了若干勇气。
“魔君如果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我们自然不会再吵。”
说来还挺奇怪的,这个魔君身边不要说侍君,连青衣侍女都没有,就随便他们闯进宫来了。
“这是逼宫麽?”
魔君浅笑,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白色杯子:“哎,你们推选个代表上来,一堆人吵得我头疼。”
他说的时候并没有看芙蓉,可是芙蓉知道那是对她说的,这里的女孩子,也只有她的身份特殊点了。
她是大风啊,遮天蔽日号称战场军旗的大风啊,只有她有这个身份。
“并不敢逼宫。”她淡淡道,“只是身为臣子,请求陛下考虑一下……执羽君的提议。”
“这件事本座已经做好决定了。”魔君并不看她,继续玩着手上的杯子,他似乎玩的很愉快,嘴角一个浅浅的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