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下的药,我自己当然也清楚,可是很奇怪诶,我也是真的怀孕了。”临花说,“我虽然笨,但还是会推理法的,既然药是真的,孩子也是真的,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给我吃了育神之果了。”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据我所知,育神之果最难得,由青凤守护在天庭的万钧园,万年才结了那麽几个,却有人巴巴地用在我身上,我再蠢,也要有点儿警惕的。”
镇明看了他一眼,温和的眼神里也露出三分尖锐:“你聪明的很,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临花摆手:“不不,这是我最蠢的地方,我虽然疑惑,但是到底没有往别的方向想,直到有一天,青君给我下了金针碧草,从我肚子里硬生生地拽出了那个孩子,我才有点头绪。”
青君终於听懂了,却也遍体生寒。
他记得那个梦,可是他一直以为是假的啊!
他有点混乱,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而临花说的又是真的,那麽这些联系在一起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皓灵青君故意醉酒上了临花,又千方百计地让临花怀孕了,最後又费尽心思地折磨临花,甚至当著临花的面弄死那个小孩。
他打了一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这实在太变态了,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他捂住耳朵,下意识地知道,下面的话不是他应该听的,可是顿了一秒,他便又放了下去,他想知道真相。
关於临花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告诉我。”临花摸了一下镇明的脸,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像在拂过一朵花,轻柔的像情人,要是早前,青君早该嫉妒了,可是现在他只是觉得寒冷。
“告诉我吧。”临花幽幽地叹气,“那个孩子被谁吃掉了。他虽然死了,但是到底有我和皓灵青君的血脉,强的无法言说,你们谁吞了他的灵力。”
青君连牙齿都战栗起来了,明明是五月啊,他却冷的打颤,浑身像是被冰块包裹了似的。
镇明很镇定,临花的手指搁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他冰冷的脸冰雪一样的镇定。
“我虽然不想留子嗣,但是他既然已经来了,我便打算留著他。”临花的声音很低很低,他伸出手掌,手心里爬出那只黑蛇,它三角形的额头高高地昂著,像是在挑衅一样,嘶嘶地吐著信子,“但是青君演戏演的真好啊,我求他没用,挣扎又被下了金针碧草,我那时候是真绝望啊。”
“我对他说,你会後悔的,其实是对自己说的。”“临花有点迷茫,过了一会儿才缓和过来,“我是真後悔啊,我明明察觉出有问题了,却自以为无事。”
如果有机会,自己也会……杀了自己吧?青君怔怔地看著临花想,如果自己一直保持著记忆,那麽自己可能都情愿自杀。
那麽血腥的过往,哪怕他自己都不能原谅的。
他想捏紧手指,却陡然发现他不能动了,临花看著远方,只有地上那只蛇嘶嘶地叫著,慢慢地爬上了镇明的身体。
“还是不打算告诉我麽?”临花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回头,“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知道,这个计画里,你有参与,金针碧草就是你的吧。”
镇明还是一言不发,那只蛇慢慢地爬上了他的身体,它很小很小,动作也很慢很慢,却有一股恶心的诡异气息,攀附在白色的镇明身上,恶心的要命。
“它三分钟就能吃掉你。”临花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是比较满意这个结局的。”
“它吃了我也没用。”蛇游弋著消失在了镇明身上,他一直镇定的表情一下子就碎裂了,恶狠狠地看著临花,“他们会知道的。”
“知道我为什麽抵死也不肯出这房子吗?”临花笑眯眯的,看著趴在地上的镇明,“这屋子里灵气太足了,你都没心思发现这屋子的异样吗?”
他把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认真听的表情,这个表情他常做,总有三分妩媚,但是现在再看,却有种格外的不怀好意。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屋子里静默一片,青君低著头,无法动弹,一时都说不清自己心里什麽感受。
“夔龙!”镇明的脸色大变,“你们居然……带了夔龙。”
“是啊。”临花笑吟吟地,“夔龙,有阿银在,我相信,不管你在这屋子里架了多少水镜,外面的人又有多好奇,哪怕是命格星君拿著窥尘镜,也不知道我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麽的。”
夔龙……青君模模糊糊地想起这个词,似乎是他那个莲花瓦罐里封印的某个妖魔,原来它居然那麽强大吗?
“胡说。”镇明皱眉,强硬道,“我们能知道你的消息,甚至包括你又怀孕了。”
“他们至多知道你被我杀了而已,别的话一句也传不出去。”临花可有无不可地耸肩,“你压根不知道在这屋子里发生过什麽,你之所以会知道我怀孕了,只是因为看了我吃的菜色而已。”
“离白圈啊,还是临月到来啊,或者我怀孕了,其实我都没有隐瞒啊。”
“你在等我!”镇明终於听懂了,“你知道……知道我还会来,所以引诱我的。”
临花含笑,“是啊,其实我不是在等你,我是在等著杀你。”
“其实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临花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总是不说,又百般跟我作对,我只能先收拾你了,不过正好,你身上的灵力,可以给临水接用,他现在应该正需要。”
“镇明,你说的没错。”临花看著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