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灵光乍现般若有所悟,胤禛伸手探入一团漆黑之中,沿着披风开口处往里一路摸去。
胤禩里面往里翻滚想要避开他试探的手,被胤禛一手按住肩压了回来,另一只手也顺势隔开他推拒的双腕,摸在了他的肚子上。
胤禛能感到老八浑身一颤,渐渐僵硬起来。
原来如此!
“苏培盛,掌灯!”皇帝翻身坐起,推了棉被挡住里面装死的人,兴致高昂地指示苏培盛点燃婴臂粗细的烛台,并将灯火搁在床边。
大总管被赶出去之后,胤禛兴致勃勃扑过去揭开掩埋老八的被褥枕头,单手压制他,亲手解开披风系带扔在地上。
胤禩闭上眼,微微侧头向里,面色晦暗难懂。
不过一刻,xiè_yī也被拉得松垮,裤袋也解开了。皇帝虎目至这一刻愣愣盯着老八的肚子,仿佛里面真有一把龙椅。
经年累月的床底欢爱,胤禛对这副身体本该熟知。但此刻这具躯体却处处透着异样的陌生,老八四肢细瘦如枯萎树枝,焦白皮肤上青筋微凸,漫延遍布。本身极瘦的男人躯干,却在中腹至下腹处微微隆起一团,十分突兀诡异。
这就是五个月的皇子了?
皇帝不可自已地覆手而上,五指撑开掌心贴在老八鼓起的肚皮上,却在此时发觉掌下猛地一颤。
胤禛吓得松开手,以为胎动,连忙抬头去看老八。只是皇帝嘴角自顾自升起的笑意尚未舒展开来,就看见老八牙关咬紧、拼命忍耐的侧脸,一腔欣喜立时被浇上一瓢冷水。
始终不是同心同命的人。
他日夜紧裹披风不肯以真身示人,怕也是这个缘故。
若胤禛更自负些,他能告诉自己老八这是害羞矫情到无脸见人。但他在疯狂自满中尚存一丝清明冷漠,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老八之于他,不过阶下囚、笼中鸟。他老八对自己可恨、可怨、可退让、可忍耐、可以恨不得他死,就是不会心甘情愿。
这一刻皇帝不知为何想要叹气,但他终究忍住了示弱于敌。吹灭烛火摸黑躺下,就这老八衣不蔽体的形状从后面搂住他,拉过棉被合盖在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