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头发,用刀子简单地削了几下,削成垂在脸庞的长度,又摆了个年轻时最喜欢的角度,一瞬间,宛如时光错回般,连他也呆住了。
这是一张和他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但是绝对不是他的脸。
真是场极致的恶作剧,居然把他的ròu_tǐ的时间倒回到二十多年前了!
不对,这不是他,不是二十年前的他,李韶成从未有过如此娇弱的躯体,更不可能眼神迷茫得好似被人欺凌的玩偶。
他撩起上衣,他记得在自己的肚脐里有一个很小的痣,这是胎记,却连最亲近的情人也不知道,甚至如果不是过分自恋,他本人也不会发现这一处的胎记。
可惜的是,那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反倒是大腿根部有几条红痕,组成一个不认识的符号——和匕首上的花纹有几分相似的符号。
这不是他的身体!
李韶成头痛地想着,他又蹲□,看了下脚踝,脚踝处白皙一片,丝毫没有伤痕,更没有父亲留给他的鸢尾花纹身。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我一觉睡醒,灵魂被装进了另一个身躯?
——虽然是个和自己原本的身体差不多美貌的ròu_tǐ,不过很明显这个身体比自己的原版差远了。
但是既然一觉醒来睡在一个巫师的房间里,而且这个巫师还任由佣兵严刑拷打都保护自己,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觉得奇怪。移魂什么的,并不是现代科学不能解释就不予以承认的。
李韶成是个现实的人,身体都换好了,也没必要再多纠结灵魂进来的过程。
作为实用主义者的李韶成在感慨了一番身体的质量不足够好,无法与他原装的ròu_tǐ相提并论之后,很快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这个身体和自己太过酷似,很明显存在基因上的相似。假如不是自己的克隆体,那就只可能是私生子,但是假设是私生子的话,又会是哪一个女人的孩子?李韶成记得自己一贯小心翼翼,不可能轻易搞出私生子这种纰漏,唯一与自己父子相称的那个懦弱小鬼也是十年前为了作秀从孤儿院弄来的。
可悲的是,这一出移魂弄得他现在比那个懦弱小鬼还年轻了!
好在他终于能够解释为什么林蓝看见这张面孔居然没有任何攻击性行为,确实这张脸和自己原本的面孔差距太大了,除了五官上的相似,年龄、发色以及气质都不存在任何的共同点。如果原来的自己是休憩的黑豹,那么现在的这张脸充其量不过是名贵的波斯猫。
李韶成知道自己正卷进一个大阴谋,巫师、佣兵、以及酷似自己的少年,都暗示着一个惊天的阴谋。但是比起思考这副身体背后的秘密,李韶成觉得自己更应该关心的是自己原本的身体的下落!
不过那都是以后再思考的是了,现在,肚子有些抗议的李韶成决定正视人类最简单的yù_wàng——去客厅享用晚餐。
这是个简陋的木屋,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一张原木大桌子以及几个凳子,连墙壁都是木板做成的。看见梳洗整齐的他走出房间,大家都在紧张之余显得异常客气,李韶成准确无误得闻到了空气中流淌的属于yù_wàng的气息——这些男人中起码有三个人对他有那种意思。但是他不会在意,在获取利益以前,他总能让自己忘记正沐浴在情-欲的目光中。
他装成迟钝的样子吃着晚餐,不时对主厨的手艺做出由衷的赞美。林蓝坐在中央,对他虚伪的恭维不予置评,而坐在李韶成身边的丹尼尔则是殷勤的为他盛汤,还不时地摸一把他的屁股。
看样子林蓝已经把我喜欢真空的消息宣传好几遍了。
李韶成微笑不语的吃着牛排,这时坐在对面的一个男人的叉子突然掉落,男人理所应当地弯腰捡叉子,李韶成也故作客气的钻到桌下,温柔地将叉子捡起,还给男人的时候突然手指用力,叉子插进男人的裤裆里。
没想到居然惹了有利爪的猫地男人看着险些命中要害的下-体,露出短暂的呆滞,李韶成摸摸他的脑袋——虽然这个动作用现在的ròu_tǐ做出有些可笑和自以为是,但李韶成本人倒没有意识到这个不协调。
“我避开了要害,但是如此再用同样的手段占便宜,可不会只有这个简单的警告了。”
和蔼地笑着,李韶成钻出桌子,善良地将厨房里拿来的全新的叉子递给已经没有了叉子的男人,对方也已经明白他的不易招惹,战战兢兢地接过叉子,闷声不响地吃着肉排。而其他的几个男人看李韶成的眼光也终于有了少许的敬畏。
李韶成瞟了林蓝一眼,这个男人在喝酒,他显然知道桌子下发生了些什么,但他就是有能力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小鬼还真是让人讨厌。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是大家眼中的小鬼的李韶成,不悦地抱怨着。
晚餐后,大家坐在沙发上继续喝酒,同时也是试探性的闲聊。
必须承认,不管是地球的哪一个角落,酒都是男人们增进友谊的最佳手段,当堆在脚边的啤酒罐头多得可以当保龄球打的时候,李韶成也和这些人都混熟了,他们无所顾忌的谈着,当然能够发展到这一步,更多的还是因为李韶成的身手让他们有拉拢的yù_wàng。
确定化名菲尼的李韶成不是来自他们的敌对阵营后,他们告诉李韶成他们各自的来历以及聚集此地的目的:这只是个为了利益而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