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不准,我没见过他们。”
魏慈明笑笑,问他:“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
“都十八啦?和我入世时一般大呢……”魏慈明的唇边噙着笑,朝小二招招手:“这些日子你伺候我时,也能看得出你是个伶俐孩子。今日,我便委你个重任,你做得好,我保你家主人给你个好差事。”
那小二受宠若惊地样子逗乐了魏慈明,他将包袱中的一个黑绸包裹拿出来放到小二手中,吩咐道:“去驿馆借最快的马,给你家主人送去,让他交给殿下。这一路上不得停歇,这东西也不能转交他人,你务必亲自交给你家主人。”
“大人给我这……”小二跪在床边,接过魏慈明递来的包裹,抬起头怯生生地问道:“不会是盟书吧?”
“正是盟书!”魏慈明的手还搭在包裹上,忽然一攥,又将包裹抓回自己手中,挑着眉问道:“你不敢?”
小二跪在那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敢!盟书在我在,盟书亡我亡!”
魏慈明赞许地点点头,伸手摸摸仍旧跪在床边的小二:“记住!你必须活着以最快的速度将盟书送回去!你不可以死,盟书也不可有任何损失。”他倾身握紧了小二的手,轻声道:“现在,齐国所有百姓的性命和齐国的未来,魏慈明就交到你手中了。齐国未来如何,全看你了!”
“是!”小二重重地点点头,将包裹塞入怀中,转身就走。
“慢着!”魏慈明唤住小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二回头冲着他一笑:“我叫匡章。”
“好。匡章,齐国的命运就到你手中了。”魏慈明看过去,正对上站在门边的匡章坚定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很多年后,匡章还是会想起边关的贺郡,想起贺郡里的魏慈明,想起他的知遇之恩。受到刺杀的魏慈明身负重伤,苍白的脸上不减半点血色,却总因为提起国事,就会立即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想起前几天的受刺,魏慈明捂着胸口咳嗽起来,直咳的趴到床上才止住。他趴在床上,实在无力再去思索这次的刺杀是怎么回事,终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外面的风雪似更大了些,赵灵宫的衣上还沾着雪花,他走进了贺郡南边的客栈:“掌柜的,一间上房。”他将钱扔在了柜上,便往后院走,他早已查清了魏慈明住在哪一间。
当他真的走到那个房间时,他却停住了步子,站在门口抖净了衣上的雪,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迎接他的是在床头正襟危坐的魏慈明:“怎么是你?”对于赵灵宫的突然出现,魏慈明感到十分困惑,他方才听到外面有声音,以为是刺客来袭,袖中早已藏好了匕首,做好了偷袭的准备。
“嘘!”赵灵宫将食指竖到了嘴前。“我只是来看看你。”
魏慈明悄悄将袖中的匕首握紧,上下来回的打量着站在门口的赵灵宫,好像恨不得此刻便一匕首刺死他才算了事。其实,他心中有过这样的想法,在赵宫中,在贺郡中,甚至现在,这想法都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