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德亲王皱着眉看着地上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你还会心疼他啊,真是让人意外。”安阳衡面无表情的横了德亲王一眼。
“衡,你…我唉……”德亲王当然是心虚,但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除了叹气也再做不出别的表情了。
之前一直站在一边,被安阳衡无视的另一个人走上前拍了拍德亲王的肩,“老伙计,那虽然是你儿子,但是可是人家疼了十多年的,你做的那些事天怒人怨,他气你应该的。”袁天说完走上前把地上的元拓架到了肩上,推门走到了中厅,把人放到了中厅的矮榻上。
安阳衡把怀里的小家伙,交给了之前就被叫过来的帮忙的小五,走到陆大夫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他交给我,你去看看小拓。”
陆大夫点点头,把缠伤口的白布递给了安阳衡,舀着药箱,也去了中厅。德亲王在原地站了一会,忍着背上的疼,也跟了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卓和元拓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元卓那些染血的被褥也都换了下去,元拓被移到了收拾好的东屋。
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做好了,安阳衡坐在西屋的摇篮前看着里面的小不点,皱皱的小脸,不足月的孩子,又瘦又小和元卓出生的时候……
“和小卓出生时一样,一样小,没有眉毛,没有头发,看着像个小怪物,丑丑的。”
熟悉的声音,肩上多了一只手暖暖的大手,说的是自己心里的话,安阳衡抬起头和男人对视,虽然他总是做一些让自己难以理解的事,但是自己还是信他,他说的话就算自己有反驳过,却也都一件不落的做了,四目相对不用说什么他就懂自己心里的担心。
“去看看他,那老家伙也乖可怜的,这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
安阳衡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袁天对视,盯着男人的那棕色的眼蒙,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却一无所获,皱眉道:“你就一点都不在意?”
袁天扬眉一笑,在安阳衡的额头上烙下一吻,“注定咱们三个人要一辈子是纠结在一起,我在意什么,我只怕你太累。”
十年的相守,看起来他们逃开了一切,但没有哪一分钟是不在为那个人,和他们的孩子担心,安阳衡知道自己有多累,他也知道眼前的人要比他更累,做了那么多违心的安排,怎么会不心疼,轻叹了口气,把头倚在了男人的肩上,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他却还喜欢这样,这是多年的习惯,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很靠不住,但是实际上,他能活到现在都是靠他的支撑,“如果我们的身份都简单一点,或许……”
“别说那么多了,”袁天打断了安阳衡的话,“隔壁院子准备好了,药,纱布都有,那家伙也伤的也不轻。”
“嗯”安阳衡应了一声想要抽身,却被人圈在了怀里。
“那家伙应该知道了小谦的是,你做好心理准备。”袁天靠在安阳衡的颈窝深深的吸了口气,“以后要和那家伙共享你,我还真是舍不得了。”
被说的一直感动的不行的安阳衡,听到这个赖皮的声音,脸色一沉推开某人转身就往外走。袁天站在原地,着自己最心爱的人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喃喃自语的念了一句抱怨,嘴角的酒窝却还在,他曾经在意过,现在不会了,毕竟霸占了那个人十年,早就占了便宜,而且已经是注定的,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安阳衡推开西屋的门,那个男人正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孩子,他的儿子,耳边听到的是水滴落地的声音,随着声音移转视线,看到的是地上,一小摊血水,眉头轻皱,抬手敲了敲门,那个一直静立的人被他惊醒转头,对视,安阳衡错开男人的目光,声音淡漠的道了一声,“跟我走!”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站在床边的人,几乎没犹豫就转身跟上了安阳衡的脚步,但每迈出一步都十分吃力。走出屋子,踩在铺着一层雪白的回廊上,男人强撑着迈出每一步,但最后还是没撑住,身体踉跄着向前栽倒,已经做好趴在地上的准备时,身边却有人架住了他的胳膊,鼻尖嗅到的是阔别多年的香气,那人一句话都没说,德亲王看着那带着一些时光痕迹的侧脸,泪湿了眼眶,默默的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安阳衡的身形一顿,两个人停在了回廊上,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向了回廊外,雪掩盖住了刺目的颜色,周围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风挂着雪花,轻轻擦过人的脸颊,留下晶莹的水珠,和什么混成了一团下雪的日子总不会太冷,因为有人要欣赏那美丽的景色……回廊里踩雪的吱吱作响,有人离开了原地……
翌日,雪停了,暖洋洋的屋子里,失血和生产后的疲惫导致元卓一直都在昏迷。床边有人从昨夜醒过来之后,就一直守在他身边,一刻都没离开过,其实他的脸色并没有比昏睡的人好看,但是倔强如他,除非他醒来,不然他绝对不会离开的。
“二少!您不休息吗,我来守着大少吧,陆大夫说您也要修养。”小五端着汤碗走到床边,看着坐在大少身边的脸色苍白的二少,虽然知道不会有效,还是又劝了一次。
“不用了,我要守着他,”元拓说着伸手问小五药他手上的汤碗,“给我,我来喂他。”
小五看着元卓帮着绑带的右臂,“二少你身上有伤,还是……”
“给他吧。”有人打断了小五的话,小五转头看到的是安阳衡,躬身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