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潜面色一顿,放开了手,他咬了咬嘴唇,最终牵强的笑了起来,他刻意放柔声音道,“没有什么想说吗?”他有所保留,习惯性的依旧等待着青涩的反应,好做出最好的对策。有些时候,小心翼翼反而就是一种揣度。
“你想我说什么?”青涩咄咄逼人,夏潜的心他看得透,不过就是在等待他的反应!但是,夏潜怎么不懂?牵扯感情,从来都不是斗智斗勇,一霎感觉,一心相系罢了,他非要说他等着夏潜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一句‘你要留在我身边’。“还是你想我说什么?”他不自觉的提高了声线,本娇媚的面容在灯火下分明的比夏潜更加的不近人情。
“想我说我根本不在乎莫阳的死活,还是我犯贱会再回到你身边?”他说,殷红的嘴唇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夏潜,若我能狠下心为你做到一切,你又如何确保我不会狠下心离开你?!”看夏潜苍白的面容,理智与愤怒瞬间拉扯,最终败落于下风。
他笑的张扬,轻佻的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依旧火热的唇划过夏潜的脸颊,“或者说,我比较记得住你的身体?”他开始用劣拙方式刺痛自己与他,与被压抑的愤怒一同释放。他退后,故作正经的看着夏潜,认真的说,“不管怎么说,你是第一个......”
——‘啪’的一声,响彻房间,敲击在已经绷紧到极致的神经。夏潜故作冷静,心里则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他竟然动手了,他发现自己害怕青涩再继续说下去,他不敢去听。他似乎听见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尽了繁华,仅剩悲凉。
青涩冷冷的转过头,伸出手指划过嘴角流下的血液,深邃的眸子如刀锋一般划过夏潜的脸,下一秒,他毫不犹豫的抬起手,还了一记更狠的耳光。夏潜没有动,只是稍显疏离的一笑,干净的眸子中是温柔的倔强。他开始疏于表达,愤怒、平静、或者爱。
“我他妈的很讨厌有人对我动手!”——该死的!我竟然打了他!?青涩的情绪开始狂躁,并且越发的不能控制。他粗鲁的扯着夏潜的衣襟,眸子中似乎有火苗不断的涌动。
“我杀了莫阳!”在这一刻,夏潜觉得自己找到了失去了很久的情绪,由不得自己控制的情绪!“就算是我杀了他,你又能怎么样?离开我吗?!”他直视他的眼,似乎想要看穿什么。俊雅的面容中闪过一丝阴霾。
“离开?”青涩一时间有些茫然的重复这个词语,他愤怒的喊道,“就他妈的因为离不开!所以才会有现在!”他说,如一头困兽般的在原地打转,挥手摔碎了桌面上所有的器皿,“就他妈的因为离不开!我才站在这里,想要假装莫阳的死与我无关!”他低吼,对着没有感知的摆设发泄自己的愤怒。
“那就够了。”夏潜突然轻笑了起来,他上前一步,主动拥住青涩有些僵硬的脊背,“我们是不能分开的,不论发生什么。”
青涩克制自己,不去握住自己腰间的手,拥有鲜明记忆温暖白皙的手,往日的一幕幕悉数浮现在眼前,“可是终究会累。”在这一瞬间,他能感知到一种疲惫,那种疲惫甚至让他没有力气再去牵住一个人的手。
他拿开夏潜的手,转过身,“如果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了要怎么办?”他说,收敛了所有的怒气,看上去悲哀又无助,“夏潜,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累,也会怀疑为你付出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不值得又如何?”他轻笑着反问,“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不是吗?”他说,干净的眼中暗藏忐忑,他再次拉住青涩的手,紧紧的握住,“你是在怀疑自己坚持了两世的执着,告诉我,除此之外,你还剩下什么?”
他有一点怕是说对了,为了夏潜,他抛弃了太多,除了他,一无所有。他明明知道,这样的执着未必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只是放手谈何容易?心甘情愿的作茧自缚,是纯粹,还是无知?
他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和衣躺在榻上。只是夏潜永远不能懂,莫阳于他究竟是何种存在。当他被所有人抛弃,甚至厌恶时,只有莫阳还在他身边。只是他从来不曾想到过,夏潜竟然会从他手中夺走最后的一个在意。让他的世界,只剩下夏潜一人。
他只是害怕,害怕当他再次被抛弃的时候,没有重新勾起嘴角的力气。
夏潜站在原地半晌,最终只是安静的退了出去。整夜坐在桌案前,却什么都不能思考。
他没有说起,除了青涩,他也便一无所有。每当他睁开眼,看着眼前明黄色的纱帐时,都曾有过怀疑,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只是,他真的未曾享受过手握大权的感受吗?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再放手,青涩,夏寰,都是他一生的责任。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烛光,小小的火苗化作温柔映入眼底,一夜无眠。
他们不能确定任何事,只相信对方依旧爱着自己,即便这样,他们依旧相对无言。没有人再去主动提及莫阳的事,也不刻意去粉饰曾经发生过的事。爱深,言寡。
青涩不再去上朝,却每日早出晚归在城南练兵。这一支是他手下的亲兵,用他自己的话说,闲来无趣,就来‘操弄、操弄。’正午时分,他却让众位士兵穿着铠甲,站在烈日下站了不下两个时辰,自己则坐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大口吃西瓜,还一边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