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的手很暖,而且他难得的没有恶声恶气也没有冷若冰霜,而是很温柔地在跟自己说话。
赖伟伟慢慢放松下来,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去打针,外婆也是这样子,轻轻把他抱在怀里,用粗糙而温暖的手捂着他眼睛,说:“伟伟不怕,我们只是被臭虫咬了一口。”
赖伟伟想:我真的好喜欢程医生啊。
紧接着胳膊上一疼,是针头扎进来了,赖伟伟顿时吓得一激灵,这时候他感觉到程医生捂着他眼睛的手紧了一下,随即嘴唇轻轻贴上了自己的耳朵,说:“赖美美,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如果还想和我开房,到时候可以再来问一次。”赖伟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全身像过了电一样,他感觉到针头离开了手臂,止血棉贴了上来,程医生从背后伸过手另一只手帮他按住了,然后松开了捂着他眼睛的手,从胸口抱住了他。赖伟伟整个人都被程一圈在了怀里,听见他又在耳边对自己说:“也许我会答应。”
赖伟伟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想:我真的好爱程医生。
(八)美美就美美
那天晚上之后发生的事情赖伟伟记得不是很清楚,cuī_qíng_yào的药效慢慢发作,越来越猛烈,到最后他真的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浑身无力,手脚都动不了,任何碰触都会让他感觉到难以抑制地燥热,他yīn_jīng坚硬地挺立着,躺在床上急促地喘着气。
“程医生……程医生我好难受……程医生你摸摸我好不好……我喜欢你……”赖伟伟昏头昏脑地絮絮叨叨着。
然而程医生却没有碰他,只是在一旁焦急地踱步,似乎还骂了非常难听的脏话,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赖伟伟又挨了一针。程一照例捂住了他的眼睛,恍惚中赖伟伟依稀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一言难尽——他直挺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程医生捂着自己的眼睛,好像要让自己安息一样……也不知是他被cuī_qíng_yào烧昏了头,还是差不多真的已经快“安息”了,这一次赖伟伟没顾得上晕针。
几分钟后,赖伟伟就觉得到燥热感稍有减轻,脑子也稍微清楚了一点,但四肢依然无力。他感觉到程医生扶起了他,把一个纸杯递到自己唇边:“喝水。”
赖伟伟乖乖地喝完了那一杯水,睁开眼睛看程医生,看到他倒了另一杯水,又递到自己唇边:“再喝。”
赖伟伟又一口气喝完了,程一又递过来一杯。
赖伟伟皱了皱眉:“喝不下了……”
程一依然强硬地把水杯抵在他唇边,赖伟伟只能又喝了。
喝完三杯水,程一帮他躺平到床上,拿被子给他盖上。
“热,不想盖……”赖伟伟扁了扁嘴,“不是都打完针了吗?没事了吧?”
“还有些残存的药物只能靠新陈代谢排出。”程一说,“盖上被子发发汗。”
赖伟伟只好屈服。
程一在他旁边坐下,叹了口气:“赖美美,我在想就你这样的智商,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卖掉的?”
“为什么要叫我赖美美?”赖伟伟虽然昏头昏脑,抓重点的能力依然是一级棒,“之前还以为听错了呢,你是不是记错我名字了?我叫赖伟伟,伟大的伟。”
“……”
程一无语,想着自己干嘛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费这唇舌,简直鸡同鸭讲。他折腾了半晚上也累了,索性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说:“不聊了,睡觉。”
赖伟伟“嗯”了一声,撑着眼皮美滋滋地偷看了程一一会儿,想到对方把他从坏人手里救了下来,忙里忙外这么久,现在还帮忙守夜,就算他还不喜欢自己……起码说明程医生是个很好的人,我眼光真是太好了!
赖伟伟胡思乱想着,很快就架不住眼皮重,也睡了过去。
急诊室里人来人往,赖伟伟却睡得香甜,一觉醒来已经是周六早上七点多了。
他睁开眼,好半天才回忆起这是哪儿,以及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腾地一下从病床上坐起来,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力气,但是程医生在哪儿呢?
他从床上窜了下来,四处寻找程医生,随后看到他就在急诊室门外不远处的走廊上靠着墙讲电话。
看到赖伟伟眼睛亮亮的,一脸兴奋地腾腾地跑过来,程一笑了笑,微微拿开电话,问他:“正好在说你的事,昨天那个给你下药的垃圾打算怎么处理?”
“嗯?”赖伟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挠了挠头:“那家伙什么来头?干嘛给我下药?”
“没什么来头,色中饿鬼呗,”程一说,“老仰查了一下他,说是惯犯,好几家老店现在都不让他进门了。听说这人还喜欢玩性虐。”
“卧槽!”赖伟伟吓出一身冷汗,再次庆幸昨天有程医生出手相救,“那个人渣现在在哪儿?我给我干哥哥打电话,让他来收拾,什么狗东西敢动老子,瞎了他的狗眼!”
程一勾了勾唇角,举起电话说:“听到了吗老仰,赖少说接下来让周总来处理就行,你跟他联系吧,行那就先这样。”
程一挂了电话,看到赖伟伟乌溜溜的圆眼睛正看着自己:“你怎么知道我干哥哥是周勉……”
“我朋友老仰,就是昨天那家酒吧的老板跟你哥是朋友。”
“哦,是这样啊……”赖伟伟想原来勉哥跟程医生的朋友认识啊,噫好过分,怎么不早点介绍程医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