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如此盲目的逃窜了,反正已经选错了路,不如派人飞奔新安报信,然后他们就在这里结阵而战,等待救援。
一念及此,裴嗣的眼睛里闪现出阴冷的光芒,死死瞪着掌旗使。
“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究竟受何人指使?”
此时此刻,裴嗣已经想的通透,自己之所以误入歧途,和这掌旗使绝对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掌旗使眼见如此,便从容道:
“请郎将息怒,末将如此皆系奉了杨将军将领!”
“杨行本?”
裴嗣双目中已然喷吐出无可遏止的怒火,难道自己今日的遭遇竟是杨行本精心策划的吗?怪不得,怪不得迟迟得不到杨行本的救援。
掌旗使又赶紧解释着:
“请郎将下领尽快赶往老马坡。再晚,杨将军的谋划可真就功亏一篑了!”
“谋划?甚的谋划?”
裴嗣直觉怒火升腾而起,又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杨将军已经在老马坡设下重兵,若咱们将叛军引了过去,就可以一举全歼。”
闻言,裴嗣愣住了,继而又仰天大笑。
“如此荒唐的胡话,你道裴某肯信?”
听得叛军追兵的动静越来越近,掌旗使也急了,大声道:
“末将以性命担保,字字句句绝无虚言。就选郎将不相信末将的话,与其留下来等死,不如赌一把,老马坡距离此地也就剩下了数里之地的距离,何妨……”
“好,配模便再信你一次,留下乙子营断后,且战且退,其余两营随裴某继续前进!”
掌旗使闻言心有不解,便问道:
“郎将又留下一营,万一,万一再被……岂非又要……”
这是掌旗使不忍心说出来的,垭口里留下的那一营兵马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他们的悲惨下场,现在再留下来一营人马,岂非又白白送了这些将士们的性命吗?
却听裴嗣以一种夸张而又嘲讽的语气说道:
“既然杨将军在老马坡布下了天罗地网,裴某又岂能不配合着把这戏演全了呢?叛军素来多疑,如若且战且退,便会把那些贼兵在不觉之间拖入老马坡。”
掌旗使也是反应极快,当即就明白了裴嗣的意图。
“郎将好手段!”
这是他由衷之语,别看这个大族子弟有着各种各样的毛病,但能在短时间内就恢复了镇定,绝非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
钟如海在追击撤退的唐兵时还是极为谨慎的,生怕遭遇了唐兵的埋伏,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这股唐兵就慌不择路,向西北方向逃窜而去,既然他们上赶着送死,就别怪老天无情了。
即便如此,钟如海依旧没有情敌冒进,而是依旧选择步骑协同追击,骑兵与步兵前后保持了约一里的距离。他到不担心这股慌不择路的唐兵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反正这些人已经错过了返回长石乡的路,此时自投罗网也是令人发笑。
钟如海所领的追兵就正好挡在了这股**的退路上,他实在想不明白,看似指挥得当的唐.军主将是如何犯下这等错误的呢?
很快,钟如海便追上了撤退的唐兵,发现他们竟然又列阵相迎了,看来这些人自知前路迷茫,于是乎又决定返回身来和他杀个痛快。
钟如海冷笑了一声,唐兵如此选择正中其下怀,否则他还真不敢追的太紧了,毕竟这股唐兵狡猾也是不争的好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