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这份孤独,这份与黑暗并存的孤寂,似乎与心里的那个人一体,可是这皮囊是谁呢?这个叫紫墨的皮囊怎么,这样陌生?
张展翻翻手中正在烤着的野兔,一边撕扯了一半递给身边的人,一边把另一半往嘴里胡乱的一塞,嚼了一大口。
“操奶奶的,不是人吃的!”到嘴的肉全数被吐了出来,张展皱着眉头侧脸看看那个不见动静的人。
“啪——”
手指粗的树干竟硬生生的被纤细的手折断了,张展顺着那人发白的指尖往上,紫墨的脸即使在火堆旁边竟是苍白一片,额上的薄汗在跳动的火光下一闪一闪的。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张展一把把手中的烤肉扔了,一手扶住紫墨的后背,一手抓住紫墨的肩膀,紫墨体内的一股巨大热流竟是不受控制的在他体内乱窜,张展不懂医术,只得先把自己微不足道的内力注入一些,虽然起不了作用但是也暂时的控制了一些。
紫墨苍白的唇角被咬的渗出血来了,他微微看着自己头顶那双皱着浓眉带着浅浅怒意与淡淡焦急的眼睛,嘴角竟是止不住的划开一道弧度:“……疼……”
“你他娘的别像个娘们!疼就疼,老子有什么办法!真是该死的易剑天!这个什么医神!呸!你他娘的还笑!疼死你格老子的,也活该……”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却是粗鲁的扯过床上的被褥子往那人身后胡乱的堆起个山包,本来还是半抱着那人的手用力的抽了回来:“你要长长不自量力的结果!活该。”
紫墨只觉得后背一软,不觉便在火堆旁边躺了下来,而身边的张展似是躲什么瘟疫一样整个身子都往另个方向移了移,手里拿着木棒百无聊赖的胡乱戳着火堆。
紫墨这才回头看看刚刚被人扔掉的烤肉,嘴角扯了扯:“怎么吃不惯这种野味?”
也许是因为刚刚剧烈的头疼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力量,这个时候说出的话更是虚弱无力,在啪啪的火焰跳动声中竟是带着呻吟般的暧昧,话出口连紫墨本人也是怔了下。
张展挑着火堆的手没有停下来,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橙黄的火舌,似乎陷入深思般,愣愣的样子好一会,才低低的哼了一声:“老子没有那么娇贵!”在火焰烤着的脸有些暗暗发红。
紫墨有些纳闷,再仔细看那被扔掉的兔子竟是……烤糊了!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
窗外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这秋雨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停了下来。
虎眼一睁第一个反应竟是浓眉先折了起来,起身往那紫墨的方向瞧了一眼,那边温和的笑容里立刻递过来油亮的烤鱼:“三谷主先垫垫肚子。”
张展往嘴里拽了一口,正是鱼香满腹,唇齿留香,他眉一挑。
紫墨翻着手中的鱼,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张展:“三谷主,味道如何?”
张展被他这么一说,虎眼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脸倒是有些红了:“还可……”
话未说完,那边的温和的人突然浅浅的笑道:“不知道三谷主昨夜做了什么梦,竟是拉着我的手一直喊‘娘’,怕三谷主是思亲心切……”
“滚!”一声怒吼,手上的东西下一秒被跺的粉碎,虎眼精光,恶狠狠的瞪笑的无辜的人一会,终究骂了句,蹬马扬长而去。
紫墨看着那个怒气冲冲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了。
紫墨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江老派遣寻他的人,紫墨报了平安,刚将烈风归了马厩,那边一身鹅黄裙的梨儿就已经跑了过来。
“公子,您没有怎么样吧?瞧那个三谷主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我还真是担心您。”
紫墨一时想到张展怒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摇摇头:“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头疼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