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局长?”徐建国脑袋亮起了黄色信号灯。难道是许善侦做了手脚?徐建国道:“你打电话,让许局长过来一下!”
几分钟后,许善侦来到了监控室,看到徐建国正对着的数字屏幕上,显示的是毫无内容的空白,许善侦的眉头就微皱了下,但很快就如天边的云一般舒展开来,若无其事地问道:“徐局长,找我有事啊?”
徐建国转过头来,并没从椅子里站起来,指着显示屏上道:“许局长,前天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的监控,是一片空白,这件事情你知道吗?”许善侦说:“我知道。”
徐建国见许善侦没有否认,就觉奇怪,他原本以为许善侦会寻找各种理由,加以否认:“你知道?”许善侦说:“今天下午,我还专门为此事来过监控室呢!”
许善侦所说跟刑侦科长吻合。徐建国说:“你来监控室干什么?”许善侦说:“有人反映,说翠苑小区的摄像头坏了,所以我来看看。一看,果然是坏了!”
徐建国凝目看着许善侦,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真相来。他找许善侦来,是因为许善侦是最有可能在监控录像上动手脚的人之一。他本想质问许善侦为什么下午会到监控室来,如果许善侦说他不知道监控录像消失的事情,也可以质问他作为分管领导,怎么可以对这种事情不掌握情况。
没想到许善侦对来过监控室的事好不避讳,并找到了“有人反映监控有问题”这么好的理由。看来许善侦是早有准备。徐建国就问:“可为什么行政科的人,都不知道这一回事呢?”许善侦的笑在嘴角边撕了一下,马上消失了,语气却仍是带着笑意的:“我还不是为刑侦科考虑嘛?我知道他们最近忙,所以就直接打电话给设备科,让他们去进行了维修!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建国“哦”了一声,说道:“看来,许局长真是关心下属。”许善侦也不客气:“我这人就这么一个优点,对下属比较关心,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去做!”徐建国道:“许局长,能放手的东西,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多干干,你看,今天我正好来抽查一下监控,他们都不了解情况。如果有些问题许局长交给他们做,他们也不会受我批评了!”许善侦冷笑说:“既然徐局长这么吩咐,我肯定照办,这也替我减轻了不少工作量!”
徐建国又问:“许局长,是哪位领导反映说翠苑小区门口的摄像头坏了啊?”其实,许善侦从来没有说“领导”来反映摄像头坏了的事情。徐建国说“哪位领导”,只不过是希望许善侦不注意,说漏了嘴,把他背后的哪位领导说出来。
许善侦嘴角微微上扬,笑容却如一朵花蕾刚要盛开,却突然被霜打了,一下子便萎谢了,说:“哪里是领导啊,领导怎么会关心什么摄像头这种小事啊?是他们翠苑小区的社区干部,说前几天重新铺水管,会不会把监控线路挖断了。我让检查了一下,果然如此!那天中午十二点到晚上九点的时段,摄像头就坏了,我赶紧让设备科进行了维修,晚上九点之后终于恢复了正常。徐局长怎么突然这么关心翠苑小区摄像头的事啊?”
徐建国说:“你说呢,许局长?”许善侦又装作谦卑的样子:“我想,应该和朱新毛的事有关系?”徐建国说:“许局长对于朱新毛的死怎么看?”许善侦说:“对朱新毛的死,我们初步认定是醉酒溺水身亡,我们对新闻媒体也已经定了这个调子,我觉得没必要再深究下去了。”
徐建国没有再跟许善侦多说,更没有把胡小英要求他来查小面包车的事情,告诉许善侦,经过刚才的一番话,他隐隐觉得在这件事上,许善侦可能有问题。徐建国让刑侦科长到翠苑小区走一趟现场,看看小区路面是不是真重新铺过水管,核实社区干部是否真向许善侦反映过摄像头有问题的事情?
刑侦科长回来后的回答都是肯定的,这说明:要么情况是真实的,要么许善侦做足了手脚,串通了有关人员来欺骗他们。
胡小英听了徐建国的汇报,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梁健所说的那辆小面包车,就无从查起了吗?”徐建国说:“目前为止,没有监控的支持,很难查,只能让交警在执勤当中多加注意一些无牌小型面包车。”
对于这样的结果胡小英很不满意,她的眉心微微皱起,语气有点冷:“虽然目前没有有力线索,但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徐局长,私下里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抓在手上,扛在肩上,一查到底!事情没水落石出前,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徐建国道:“胡书记,我还是那句话,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放弃。”
胡小英说:“那好吧,先这样吧。梁健你再留一下。”
区纪委书记温照盛、区委宣传部长诸茂、区委常委公安分局局长徐建国走后,剩下梁健一人坐在沙发上。胡小英缓和了语气说道:“对于上次我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你考虑过没有?”
梁健说:“我考虑过。如果要解除推荐会材料问题给我的负面影响,系铃的人是车小霞,按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解铃的人也应当是她吧!”
胡小英点了点头:“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