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的以前,莫嘉欣还曾经非常生气过,她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是自己要承受这一切,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互相杀戮,在自己面前死去,而把她夹在良心、法律和道德的夹缝中备受折磨。为什么是我,她想不明白。
但是无论是上面哪个时候,她都气得想要冲出去杀个把人,而从未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她还有方言。
她放不下她。
莫嘉欣翻身坐起来,走出了天井来到了病房大厅,这个过道上有一台自动贩卖机。她从兜里掏出纸币塞进去,拍了拍按键,一罐咖啡咕噜噜地滚出来。
她弯腰捡起罐装咖啡,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第三更,我做到了,哇咔咔。
我终于回来了,下周频率会高些。
大家等得辛苦了,摸摸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上家法
方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有点后悔把脑袋上的丸子给拆了,伤口上只简单的贴了块纱布,她头发稍微一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结果一进门就吃了妈妈一顿擀面棍,老妈一边打一边喊:“你胆子也太肥了,就这么就离婚了!你问过我了吗?你敢离婚!”
想来也有好多年没受过这待遇了,上一次还是她在结婚前夜的时候背着双肩包想要偷溜出去,被埋伏在厨房里的老妈抓了个现行,一边斥责她的不负责任,一边对着她的小腿就上了擀面棍。
所以对方言而言,老妈的擀面棍那就是家法。擀面棍一出不在她身上留几块青紫,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讽刺地是,如果当时毅然决然地逃了,可能就没有今天这顿打了。
不过请柬是她和张子路一起写的,他俩还一块包了几百包喜糖,虽然一多半都是方言自己包的,但等到结婚前夜再后悔,确实是有点不负责任。
只是随着那天的临近,方言越来越害怕。就好像在所有人面前逼着她说谎,说一个要一生一世的承诺。
她对这个嫌弃她胸部平坦,坦言以后要让她去隆胸,挑剔她的每一身衣服,感觉带她出去见朋友丢脸的男人,实在没什么信心。
他们的结合,用冯露的话说,找了方言,任何一个男人都不用担心后院起火,居家又听话,省心又省力(此处感觉有歧义,大家自动忽略)。
而她对自己更没有信心,尤其是在面对这个选婚戒执意各自付钱,盘子里剩下的菜非要扒拉到她碗里让她吃光,排队登记的时候坐在她旁边晃腿晃得她心烦得想夺门而出的男人时。
所以她咬咬牙,当天吃过晚饭后就上网订了一张卧铺,想要坐火车去最北方的漠河,那个地理书上的地标性城市,在漫天飞舞的大雪里冷冻自己的恐惧。
唯一的错误是冯露。
就在方言被老妈叫去倒垃圾的时候,冯露钻进了她的房间,轻易地破解了她的电脑密码,本来只是想上上网等方言回来的冯露,就这样看到了她购买火车票的页面。
一贯警觉的她又看到了方言藏在衣柜里的行李,那行李里是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还有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再加上绒裤和各种保暖衣。
冯露什么都明白了。她立刻做了一个决定。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其实如果不是方言的妥协,可能谁也没法押着她去结婚。但她还是妥协了。
虽然他们三天前就已经登记了,可是对方言来说,去所有人面前宣布我们要在一起了,才真的让她害怕,害怕得就像周一早上的升国旗仪式。
方言的人生平凡得很,学习成绩中等偏上,从来够不上享有周一早上代表全年级升国旗的殊荣,她都是在老师训话的时候,躲在同学背后,从兜里掏出小笼包往嘴里塞的那个,往往国歌一响起来,她只能一边敬礼,一边努力地吞咽着包子。
唯一一次恰逢班长请假,副班长在路上走着摔断了胳膊,学习委员在前面听着老师训话中暑了,班主任扽住她就往上拖,让她赶快顶上,和二班的班长一起把旗升完。
她嘴里还含着包子馅,一路小跑地上了升旗台,看着瞪大了眼睛瞅着自己的同学老师,她腿肚子都要转筋了。
方言颤抖着拉起升旗绳,国旗终于在她手上时断时续地慢悠悠升上去,可是有些太慢了,国歌一遍都停了,旗子还卡在半空中,她的包子馅也卡在喉咙里,方言分外后悔,今天小笼包没有了,非买了个白菜猪肉的大包。
如果搁在今天,她可能会学着冯露说,这是天有异象,今天不宜偷吃,还不宜吃包子。
最后她被送进了医务室,写了5千字的检查,被叫了三年方包子。
结婚那天的感受就像那唯一一次的升国旗,有些丢脸,有些自作自受,还有些无厘头的灰色幽默。
方言穿着件能勒死她的礼服,对着每个人微笑,被叫上台去给大家展示什么叫珠联璧合,什么叫小家碧玉。
看着婆婆泪眼婆娑地接过茶杯,方言想她有一半估计都是失望的眼泪,还有一半是被人偷走宝贝的愤恨。
而自己的父母满脸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让方言不要再梦游,神游到升国旗什么有的没的事情上,连旁边的司仪说话都听不到。
不过这场闹剧总归是结束了,之后两年的婚姻生活还算平淡,甚至到最后连这场平淡婚姻都结束了。
可是方言从来没有想过,这场婚姻生活的落幕却是另一场狗血剧情的开始。
比如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