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从东海龙宫回来,敖陀满面红光眉飞色舞地拉着敖烈这般说道,未看见那人凝滞神情。
几个兄弟之间,除却和摩昂最亲,他与敖烈便是最近。两人皆是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也都烈得很,一来一往每每很是投机。
“你胡说呢吧,大哥怎么会……”
敖烈一句话还没说完,敖陀却是蹙着眉头一指覆上他唇间,不快地阻住他剩下话语。
“可大哥说了,他犯了错就会承担责任!后来我特意央他从人间取道回来,在巷里缠着他,他也还不是放下原则与我做了好几回?”
敖陀摇着头,“大哥说了他会待我好的,他这么重诺的一个人,定然不会毁约。”
敖烈盯着他,喉间翻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剩下一片哑然。
敖陀还是太小了。
他不知道,他对摩昂而言,可能比原则更重要。
却永远不会比西海龙宫,比这天下龙族更重要。
这几百年,他看得太通透了。这世上有太多东西,不是愿不愿意就能决定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尾生抱柱至死方休这等佳话,终究不过是个听过就忘的笑谈轶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