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国子监祭酒的首肯, 后面来的授课团体们也没有拒绝,赵从一就作为伴读在书房里常驻下来。他说不了话, 于是每次进学时, 被抽出来答题的就是楚歌,便是他绞尽脑汁,十个发问里, 也有五六个是回答不上来的,等到这些被下午布置成了课业,楚歌就更加懵比了。
看一看赵从一又快又好写出来的文章,再看看他自己半天都憋不出来的几个字……
楚歌叹气:“唉,别人家的孩子啊。”
系统安慰他:“别怕,乖啊,勤能补拙的呢……我又给你下了几本期刊你看吗,最新的。”
楚歌拧着手里的毛笔,咬牙切齿:“看!”
怎么不看!不看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看了说不定就知道怎么写了!
想法很美好,做起来却很艰难,从千思万绪中整理出来个思路何其艰难,楚歌看完之后,陷入了对智商的怀疑中。
系统说:“要不这样,看几集公开课轻松一下……”
然后系统就给他放公开课了,还是选的跟今天进学内容相关的,楚歌一声不吭的看完了从头到尾的四十五分钟,陷入了中年男人地中海是如何形成的深刻疑问中。
系统:“………………”他千辛万苦去给宿主扒拉来课件,结果宿主想这个?!
楚歌说:“唉……这是我中学时候的教导主任呢,他啥时候去大学教学岗了。”
系统帮他看了一眼,然后就不吭声了……他下载公开课的时候没注意,弄了一个中学公开课回来。
楚歌叹气:“唉……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工作上的事情,是能乱开小差的吗。”
系统:“………………”好烦,这么多课业都堵不上宿主的嘴巴。
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楚歌总算从教导主任的地中海里脱离出来,回过身,就看到赵从一在旁边,给他递了两张写满字的纸,示意他看一看。
楚歌低头翻了翻,又瞅了瞅书案上摆着做参考的那张,拿过来,一做对比,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
赵从一写了两份课业,入题立意并不相同,只要改个字迹,就可以当成是两个人的课业交上去。
换而言之,楚歌只要选他喜欢的那份,抄一遍就可以了。
系统眼神十分之警惕:“做什么呢做什么呢……好孩子是从来都不抄作业的。”
楚歌一口气憋住了:“我是好孩子?”
系统说:“你不是正在改造人渣吗!你的爱国民主富强和谐呢!你能做这么精神堕落的事情吗!”
楚歌万万没想到,不过是一个任务,竟然已经上升到精神力意志力堕落的高度,就好像他的思想品质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危险。
系统说:“难道你学生时代也抄作业?”
那痛心疾首的程度,就好像看着他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给腐蚀了一样。
楚歌还能怎么说,他想了想自己的学生时代,然后终于想起来,当初他是作业被抄的那个,甚至一度还去给人补习。把这些告诉系统后,得到了系统十分怀疑之眼神。
系统说:“你自己写作业我就信你。”
楚歌心想这系统的信任有什么用,一根糖葫芦都买不到。但作为一名改造人渣的宿主他应当做出正面的表率,于是十分坚决的拒绝了找从一的好意,自己咬着笔杆子发愁。
最后总算给弄出来了,但感觉命也去掉半条了,等到第二天把两份课业一起交上去的时候,另外一条命也随风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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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无边,回头是岸。
放下纸笔,立地成佛。
问题是楚歌,回不了头,也放不下笔,他成天泡在东宫讲课团甩下的题目里,看了无数的,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三魔鬼生活的时光。
姬楚原本的记忆几乎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恨不得把所有挨边的东西都给找出来,充实充实自己。他基本把所有记忆片段都给翻遍了,才找出来了可怜巴巴的一点点,似乎自从姬楚褪去脸上的婴儿肥后,也就彻底沉迷享乐,不可自拔了。
明明小时候,还被皇帝称赞为“吾家千里驹”,寄予厚望的呢?!
对比一下姬楚的经历,从小到大的聪慧程度,真的是让人明白,什么叫“一蟹不如一蟹”。
楚歌仰望房梁,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叹息:“从三剑客到圣诞树,从自行车到养老院……天才神童沦落为废柴纨绔,究竟发生了什么?”
系统说:“敬请收看走进科学……?”
楚歌:“………………”
但就算这样,寄出幼年时打下的底子也给予了楚歌很大的帮助,在魔鬼读书半个月后,应对那些白发苍苍、学识绝顶的老头子,总算不是那么的艰难了。
甚至有些时候,在他能够应答起一些提问后,得到了也终于不再永远都是臭脸了。
日子痛并快乐着,楚歌头悬梁锥刺股,总算让自己的生活在东宫讲课团手下讨生活容易一点的时候,皇帝又召他入宫了。
楚歌读的睁眼春秋闭眼左传,满眼竖排繁体字的进了宫。
皇帝问他:“我儿这段时日过的可好。”
楚歌道:“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