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名悍支暗人应道。这“忘形”和“蚕食”曾是樊厦对罗那下过的毒,主子特意没用其他毒,便是想让他们好好忆一下旧事!
一众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很快,几道黑影随着黑隼赶到,迅速地除去痕迹,带着尸体离去。
不惊一众人悄悄潜回宅院,龑没早已在客居等着。龑没见人进来,直接让进里屋。不惊知道禹谧在龑没手里不会有大问题,便端了茶水,进了另一边屋里,坐在罗立面前喝茶。
在不惊的长久凝视下,罗立终于从媚术中挣扎出来,激出一身汗。媚术一般在一个时辰内有效,可以通过外力解除,也可以在过了时效之后自动解除。像罗立这样自行强挣出来的,不光要执念强盛,还要耗费一定内力。他见不惊这般看着他,而禹谧却不在屋里,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主子?”
“嗯,见你自我陶醉得厉害,便没叫醒你。”不惊呷了一口茶水。
“禹谧呢?”罗立自动屏蔽了那话,赶紧起身。
“在诊治。”不惊言简意赅。
罗立闻言眼瞳一缩,跃了出去。
不惊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罗立定定地看着那道关闭的屋门,里头灯火闪耀。他将茶盏放到旁边的小案上,坐到一边椅上:“你明知他……不是原来的禹谧,如何还会这般放松警惕?”最低等的媚术将齐庄商支首领放倒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施展媚术时,是认得我的。”罗立也知自己丢人,看都不敢看不惊。
“你是不知他现下的状况?”不惊道,“上一忽还是你熟悉的禹谧,下一忽便已换了。”
罗立伸手抹了抹脸面:“主子,我是不是该避开?”他容易受这段感情影响,实在不适合陪在禹谧身边。
“你该做的是将冷静找回。”不惊道,“避开就能冷静了?以你现下的状态,到别处还不知要祸害甚呢!”
罗立沉思了一会儿,点头。他道:“主子,今夜是遇到什么事了?”
“罗那皇室暗卫。”不惊道。
罗立一惊:“这么快就寻到这里了?”
“应当是凑巧。”不惊道,“不然,在我赶到之前,他们就可以动手了。”
罗立沉眸:“我们是否要转移地方?”
“无需。”不惊道,“你在公中传一道消息,便说黑系一部首领中毒身亡。”
“这是?”罗立一想,沉下了眉。
“给禹谧换一道身份。”不惊道。
“若他们查到这里呢?”罗立问。这里住着主子的亲人,主子对他们有多重视,他是知道的。
“他们不会有机会的。”不惊道,转而看着罗立笑,“看你了,商支首领。”他对暗处的落道,“发指令出去,罗那各支域首全力配合商支首领罗立。”
“是。”落接下命令。
“主子是说……”罗立有些领悟了。
“去办事!”不惊道。
罗立立刻跑了。
龑没出来的时候,已是丑时末。他对不惊点点头,表示一切无碍。不惊早就将染毒的那一块都剜去,知道不会有大问题,他连忙让龑没去休息,又差人看着禹谧。
龑没才走出屋子,便看到一道白影进了旁的屋。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岫如烟!他提步跟了过去,直推开了门进去。
居时就发现里头好像有事发生,不过自觉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若是有事肯定会来找他的。他便直接回屋,天亮之前还能睡一会儿。哪知他前脚进,某人后脚就跟来了。他道:“甚事?”第一反应是那屋的人出了问题来寻他,他拿出面皮和假发,准备换妆。
“你就这样子出去了?”龑没站到他面前问。
“不可以?”岫如烟放下手里的东西,也不换妆,因为这人并不是因为有事寻他。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想想,半夜里若是有人冷不丁看到你一身白衣飘过,京都立马就要人心惶惶了。”龑没道。
岫如烟虽然知道,可心里也有委屈。一直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难得趁半夜无人时出去走走,还被这人说一通。他直接一甩头,进里屋宽衣睡觉。
龑没摇摇头,反正现下也醒了神,不若就去琢磨个方子吧。他走出客居,去了药房里捣鼓。
第二日,岫如烟就听到府里奴仆道,昨儿个夜里京都街市里闹鬼。一袭白衣单薄而飘逸,从屋顶飞过,看不见脚。却是看到银发雪肤,应是个艳鬼!他掩在柱子后,垂眸看着地上。
“艳鬼?”龑没走到他跟前。
岫如烟贴着柱子瞪了他一眼。
龑没取出个瓷瓶在他眼前晃了晃:“要不要试试改个颜色?”
“没用的。”岫如烟垂着眼眸道,“我试过不少方子,都改不了。”
“师门独创,试试看。”龑没道,“我连瞳都改了,这头发能耐何?”
岫如烟看他,想起主子的眼睛,有些明白了。
“你们主子是蓝眼睛,我都改了,这头发还不简单!”龑没道。
“你怎的不早说?”岫如烟抓了他手里的瓷瓶转身离开。
“我……觉得银发挺好看的……”龑没看着他的背影低低说了一句。
岫如烟耳力过人,将他的低语听在耳里。他脚步稍稍一顿,压着的眉总算舒开了。
就在这一日,罗那各地好些粮米铺都纷纷涨价,才一日工夫,其他粮米铺跟风而上,哄抬了粮价。官家出面镇压,却是发现全国存粮匮乏,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