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崇远其实高高在上惯了,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他无论要什么都是信手拈来,甚至很多东西不用他说,就会有人双手奉上,他的脾气其实没有他平常在人前显露的那么好。
谢羽很清楚,所以对于这样的何崇远他虽然害怕但反而因为真实而觉得心安,那个努力讨好他、尽量去做一个合格的情人的何崇远反而像一个假象。
那样子的何崇远让谢羽觉得不真实,也让他觉得不安。
可是何崇远露出那样的神色也仅仅是很短的一个瞬间,很快他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仿佛谢羽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然而谢羽知道,这才是假象。
何崇远把大白从地上捞起来坐在谢羽旁边,十分轻松的口气,“谁说的,大白你说我们分没?”
大白像只招财猫一样被何崇远抱在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晃来晃去地摇头。谢羽看了它一眼,大白的脑袋立刻又耸拉下来。
何崇远看着怀里有些委屈的大白,有些觉得好笑,这只猫每天在家都趾高气扬的,到哪都跟个活祖宗一样等着人照顾,就差没一日三柱香地把它供着了,也就在谢羽面前能老实一点了。
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一样,于是又感同身受地摸摸它的头以示安慰。
谢羽擦擦嘴,饭还剩下不少,可他已经吃了很多了。何崇远很自觉地上来收拾,还把之前泡好的茶递过去。
谢羽只停了一下就把茶接过去了。
他轻轻抿了一口,味道还可以,花茶特殊的香味恰到好处,何崇远虽然做汤不怎么样,但泡茶的功夫还是过得去的,虽然也很有可能是因为泡茶比较简单的原因。
谢羽捧着玻璃杯微微抬头,男人正在将保温盒的盖子盖回去,这里没有洗洁精而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洗碗的样子,所以他应该是打算把保温盒拿回去给别人洗。
好像还是很懒的样子。
但谢羽知道男人变化其实很大了,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无论是做汤还是泡茶,这都是以前男人不会亲手去做的事情。
而此刻男人微微皱眉,不太高兴地盯着自己的手,因为他的手上不小心地碰到了一些油渍。
男人显然很讨厌这些东西,眉毛死死地夹着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谢羽很肯定若是自己不在,男人估计已经爆粗了。大白也在一边看着,圆滚滚的眼睛看上去透着幸灾乐祸的愉快。
谢羽心里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扯出一张湿纸巾撕开袋子给他递过去。
何崇远脸色这才好些,擦干净手后继续把另一个保温盒也放好。
“有意思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谢羽淡淡道。
“有意思。”谢羽等了一会儿,何崇远才慢慢地说。他已经把保温盒都装进袋子里了,虽然笨手笨脚的样子,但还是装好了。
“没意思。”谢羽喝了一口茶,冷静地反驳他。
何崇远没说话,只是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花茶好喝吗?”
谢羽愣了一下,老实的点头,虽然不是很好,但的确过得去。
“是吗?”何崇远说着,突然倾身压下来,谢羽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的气息已经将他整个人笼罩着了,温热的舌头在他唇上一点点描绘着,一开始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然而很快地趁着谢羽还在发愣,男人轻车熟路地顶开牙关,进而是侵略意味更强的掠夺。
这个时候谢羽已经反应过来了,呜咽着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不满,开始用力地推揉着身上的男人。但其实以谢羽现在的位置他的双手是不好用力的,男人把他压的身子后仰,他坐的椅子又是没有靠背的,所以为了避免摔在地上,谢羽只能一只手抓着男人的后背,一只手试图推开他。
何崇远也看出他的窘困,片刻后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味道的确不错。”他愉快地说。
谢羽在椅子上大口呼吸着空气,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崇远有些无辜地看着他,“都说了第一次都要留给你,可是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味道啊。”
谢羽气结,哪知这个时候男人又靠了过来,谢羽呼吸一窒,下意识地要抬脚踢人,男人却快他一步摁住他的脚,然后低下头轻轻吻着谢羽。
这是一个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没有任何侵略性的吻,只是轻轻柔柔地,就像蝴蝶落在花瓣上一般。而何崇远的手也放在谢羽的脑后,轻轻地抚着。
一切都很温柔。
谢羽那一刻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他们是世界上最甜蜜的一对恋人,那些争执和矛盾似乎从来不存在,没有控制和霸道,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只有他们两个,平平淡淡而温暖。
这样子的错觉让谢羽没有推开他,甚至有些放纵他。
察觉到这一点的何崇远更靠近一点加深了这个吻,眼睛带上明显的笑意。
长长的一吻结束后,何崇远没有推开而是顺势拥着谢羽,然后把头放在谢羽的肩上,闭着眼睛感受独属于这个少年的好闻的气息。
“真的有意思阿!”男人说。
谢羽把目光停在桌边,桌上有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子,里面放着几枝简单的小野花,谢羽早上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些,这种花谢羽以前在山路上看过,何崇远有一次兴起带他去何家老宅的时候经过一条土,上面就开满了这样的小花。
谢羽知道这几只小野花是何崇远刻意叫人找的,因为其实在l市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