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无滔并未看向宣夕夜,也没看叶澜灼,目光已经看向了楼下的广场,声音清冷的说道。
好好好那你能先放开我的手腕再解释吗……
叶澜灼皱着眉挣了挣自己的手腕,然而这次却出乎意料,很轻易就挣开了。
许是没想到自己这次这么容易就挣开,叶澜灼一时用力过大,还因为惯性往后退了两步,怔了怔,看向玄无滔。
他仍是不动声色的看向看台外。
叶澜灼瞬间像是得了赦令一般立刻窜到了宣夕夜的身后。
“怎么回事?”见叶澜灼窜到了自己身后,宣夕夜微微回头,小声向叶澜灼问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叶澜灼内心激动,几乎就要喊出来。这家伙差点把我一掌打死不躲着我以防我报复就算了,还赶上着在我面前狂刷存在感,自己已经让他疗伤以慰藉他自责的情绪了,他还想要怎样!还想要怎样!
见叶澜灼那一脸的生无可恋,宣夕夜又小声问道:“我刚才……听你在下面……好像直接喊了天尊的名讳?”
叶澜灼愣了一下,接着忽然想到,在古代社会,好像直呼名讳……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想到这,叶澜灼连忙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玄无滔,见他神色平静,小声说了句:“叫了又怎样,叫个名字还不行了,又死不了人……”
“嗯?”宣夕夜听他在那嘀咕,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他。
“没,没什么。”叶澜灼连忙干笑道。
正当叶澜灼在这和宣夕夜说着小话时,看台的门口处忽然便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丁零当啷的吸引了叶澜灼的注意力。
随着那铃铛声响,从门口处,缓缓的走进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姑娘。
那姑娘一张面庞,眸若灿星,唇红齿白,一身水蓝色的长裙,长发飘扬,无多缀饰,唯有额上一朵蓝色芙蓉,灿然绽放。
只听那女子一动,身上就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响。细看下去,这姑娘的周身,竟都挂着由细细金线串成的铃铛,只要稍微一动,便是一阵铃响。
叶澜灼正想问身边的宣夕夜此人是谁,那姑娘恰好就朝着宣夕夜这边走了过来,目光却是落到了叶澜灼的身上,问道:“上尊,这是你门下的弟子?”
“不是不是。”闻言,宣夕夜连忙道:“这位是我师弟,‘仁朱君’叶澜灼。”说罢他又看向叶澜灼,道:“叶师弟,这位便是洪涯坊的坊主,‘染水清尊’,庄芙蓉。”
叶澜灼一怔。
这位,竟就是那染水清尊庄芙蓉?
下一刻,他便明了了。
哦,想必是这看台,就是给这四个掌门用的贵宾席啊。
这不,仙域四秀四个掌门,天尊玄无滔,上尊宣夕夜,佛尊觉来大师和清尊庄芙蓉都在这里了吗。
咳……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大大还真有点小激动……
……
激动个鬼!
叶澜灼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人家这都是大人物搁这,那自己在这算什么,太尴尬了……
就跟你一个农民工非要混在一个满是商界精英的办公室里一样,你不舒服,想必他们也一样不舒服。
虽然自己并不是农民工。
还没等他暗自腹诽完,便听那庄芙蓉笑了笑,道:“哦,原来这位便是岁寒山庄的仁朱君,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叶澜灼连忙打着哈哈说道。
“秋师妹之前还向我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叶澜灼只得干笑。
继而那庄芙蓉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正在看比赛的觉来,问道:“芙蓉方才出宫去办了点事,听说这择秀台今日是佛尊做擂主,我那玉师妹可有上台与佛尊挑擂?”
“没有。”觉来神色平静,面上淡笑不减,回道。
“哦?”庄芙蓉挑眉“出家人不打诳语,佛尊说的可是实话?”
“清尊既都已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了,为何又要再问一遍贫僧是否说的实话?”觉来口气依然温和,反问道。
“是,是芙蓉多虑了。”闻言,庄芙蓉自嘲般的笑了笑,又道:“前几日我这师妹还与我说,这么多年未曾去你那陀罗寺看看,不知待群英会结束后,佛尊可是乐意我们前去一访?”
“自是乐意之至。”觉来笑道。
叶澜灼却在一旁琢磨,方才那玉烟萝分明上台与觉来大打了一场,这觉来为了维护那玉烟萝,连谎话都敢说了,看来这觉来对玉烟萝倒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可惜啊。
摇了摇头,叶澜灼转头正想再往外面的广场上看看,冷不防却忽然和方才还在看比赛的玄无滔目光对上了。
四目相对,猝不及防。